“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吗?”
江鱼表情平静,不见喜忧,淡淡的一问。
陆老太敬畏开口:“老…老奴知道。”
对于陆家这种地方小族,江鱼实在没有兴趣去踩死他们。江鱼今天晚上,只是在陆老太心里放了一把尺,该怎么衡量,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至于钟家,江鱼更懒得多说一句。
惹到头上,弹指覆灭就可。江鱼虽然融入世俗,给予这些人适当的宽容,但不代表苍蝇一直在周围叨扰,他还能无动于衷。
“江少,今晚之内,我定让钟家从世间消失。”
林阅君自傲道。
江鱼摇头:“我向来恩怨分明,直到目前为止,钟家与我无仇无怨。最多就是那个龙哥对我出言冒犯,我已经废了他的修为,算是恩怨两清。”
尽管钟家一直咄咄相逼,欺压陆家,但真要算起来,钟家并没有得罪过江鱼。
江鱼的话,在九荒集团,乃至华夏武界,就是圣旨般。林阅君不敢违抗,低头称是,他可还没有活够呢。
这个从核爆中走出的男人,杀伐果断,凶名在外。林阅君心目中,早就把江鱼当成神灵一样看待。
紧接着,江鱼拂袖转身,独自往里面走去。
“陆老太,这把尺,你可掌好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得罪了江少,整个世界漫天神佛,都保不住你陆家的人头。”
林阅君早就看出来江鱼的用意。
故而再提醒一次,生怕她老糊涂,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
陆老太恭敬点头。
……
江鱼折返回来的时候,陆家所有人的视线,全部汇聚在他身上。陆依依则担心的不行,紧紧拽住江鱼的衣袖,小声问道:“奶奶没有为难你吧?”
江鱼笑着开口:“放心吧,她识大体,明是非,怎么会为难我呢。”
“嘴硬。”
开口这名少女,名叫陆雪舞,嫉妒心最强。从小到大,她和陆依依之间,好像天生不合,事事上都要争锋相对。
“奶奶苛刻严厉,这件婚事,她看的比性命还重。只怕刚才过去,这小子吃尽了苦头吧?”
陆雪舞满嘴冷笑。
其他小辈,也是用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江鱼。
陆吾视线邃然,紧紧打量着江鱼。身为长辈,他们自然不可能放下脸面,和那些小辈一起对江鱼议论纷纷,但内心里,却也默同了这些小辈的观点。
陆老太虽然只是女流,但仅用双肩,就撑起了一个陆家。刚才单独把江鱼叫出去,按照老太的性格,必然会大骂一顿。
“依依,钟少有什么不好的?嫁给他,以后我陆家跟着水涨船高,谁敢看小看我们?而你更是与有荣焉,享尽风光。”
有小辈开口劝说。
提起钟少,各个眼带尊崇,语带敬意。但看向江鱼的时候,视线就变了,一双双鄙夷不屑的视线,在江鱼身上扫过。
大家看来,江鱼只不过是想吃陆依依软饭的小白脸罢了。
“钟家大少,抛开混乱的私生活以外,是一个极为了得的翘楚人物。依依嫁给他,不算吃亏,哪怕荆州那些公司集团的大少,未必能如钟安。”
一名长辈,淡淡的说道。
比起钟安的背景,他们更看重钟安的手段,假以时日,说不好他还能带领现在的钟家,更上一层楼。
陆依依小脸煞白,就这件事情,陆家上下齐心协力。
老太太随后跟来,脸上平静如水,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双眼在众人身上缓缓一扫,平身坐下,铺面肃重道:
“今天以后,取消陆依依和钟安的婚礼。”
满场死寂。
正在交谈的几个小辈,也满脸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向陆老太,仿佛听错般。
“妈,你…你说什么?”
便像火星撞地球,大家脑袋空白一片,如若做梦,许久没有从陆老太那句话中惊醒过来。
包括陆依依在内,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意外,不解的看着老太,似乎在等解释。陆家,何时不怕钟家,胆敢主动悔婚了?
陆老太声色威严,重复道:
“陆家和钟家的婚事,就此作罢。”
众人张大嘴,不明白陆老太只不过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
江鱼低着头,自酌自饮,对陆老太还算满意。
陆吾拍案起身,怒眉相向:“妈,知不知道陆家的悔婚,会为大家带来灭顶之灾。那钟家可不是善茬儿,在荆州这片,女方悔婚,会让男方多么难堪?”
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位洞若世事的老人,会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来?
陆老太手中的雕花拐杖不断戳地,语气为之提高:
“反了,反了,反了!”
最后一句‘反了’几乎是怒吼出来,震得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陆老太颤抖着起身:“想要理由吗?我就给你们一个理由。”
她转头看向江鱼。
眼底深处,赫然是一抹浓浓的敬畏:
“依依和江鱼已领结婚证,两人便是夫妻。一女,怎可同嫁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