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怀旸拔的。
她手稳,力气也够,乾隆本来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感情上的原因受了影响,没想到她出乎预料的冷静。
怀旸的这份冷静一直维持到宪朝转醒时,他本就重伤未愈,这次伤上加伤若挺不过去也有道理,不过他还是醒了。
怀旸俯在榻边大哭了一场,这时候谁也不能说她什么,她就一直哭,哭到宪朝抬手帮她擦了擦泪。
“小姐,别哭了。”宪朝说,“我没事。”
当日,乾隆收到了消息,说是西藏土司来朝,众人只好提前回宫,怀旸担忧宪朝伤势,不愿提前回京,乾隆也理解,只道她慢慢回去就是,不必着急。
又这么过了半个月,两人才往京里赶。怀旸许久不曾看过粘杆处递来的消息了,竟是不知道,宫里又出了事儿。
新月被关在佛堂里也挺久了,自从她那次见过雁姬后就安安静静地待在佛堂里诵经,一时也没人想得起她。
怀旸本来想要去找她聊聊,结果后来事情一多,她就给忘了,没去找过新月。
新月一个人在佛堂里呆久了不免寂寞,她弟弟克善只去看望过她几次,她身边的云娃又被调走,只她一个。
那日也是巧,难得新月能出屋,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刚好遇见了令嫔。
然后新月不小心绊了一跤,顺带着把令嫔带倒了。
令嫔的孩子自然不行了,好在这都九月了,孩子也七个月了,令嫔只是早产,这十五阿哥,还是保了下来。
怀旸倒挺好奇这新月和令嫔是什么愁什么怨,按理新月一直在佛堂,和令嫔应该没关系才对吧?
怀旸回宫那日,西藏土司一行还未到。
她先去见了乾隆和皇后,之后连兰馨都没来得及见,就直接去了佛堂。
“长公主到!”守着佛堂的侍卫看见怀旸过来,连忙向里面通报,“奴才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万福。”
“不必多礼。”怀旸抬手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这段时间可有人来找过新月格格?”
“皇后娘娘曾来过一次,”侍卫道,“令嫔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也来了两次,不过格格说了不见。”
怀旸点点头,随后只身一人进了佛堂,跟在她身后的宫女太监都被她拦住,不许跟着进去。
进了门,新月已经站在那儿等候了,一见她便行了礼,“请长公主安。”
“许久不见,格格变化之大真叫人讶异。”怀旸上下打量了一下新月,发现她真的很不一样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新月低下头,叫人看不得她的表情,“不过大病一场,叫新月想开了罢了,长公主何必过问。”
还真是不一样了。
“格格今年也十七了吧?”新月避而不谈,怀旸也不追问,转而提起了新月的婚事,“明年除了孝,格格也就该定亲了,皇嫂那边也要参谋起来了,格格可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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