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魔人老实地用诺兰德语重复了一遍。李察想了想,就道:“这没什么可奇怪的。这应该只是我的动作和你的灵魂产生了共鸣而已,很多艺术大师都能做到这一点。真正的强者可以对自身控制入微,就更不是问题了。哦,对了,你们平时都吃什么?”
“任何可吃的东西,我们都吃。”
“那我这可吃的东西不少,你自己去拿吧。不要动不该动的东西。”
少年魔人怔了怔,他其实早就盯上了角落篮子里的面包和熏肉。听到李察许可,他忍不住扑了过去,风卷残云般将所有的食物都打扫了个干净。
吃饱之后,他看着李察,迟疑地问:“为什么让我吃饱?你们抓到了我们之后,不都是要切割了作那个……祭品吗?”
“别问那么多有的没的,没有答案的。”李察淡淡地说,然后想起了什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魔人迟疑了一下,才说:“我的名字是XXOOX……”他发出了一串颇长的古怪音节,即使以李察的智慧天赋能够记忆下来,李察也很确定以自己人类的声带无法把所有字节都准确读出来。少年魔人想了想又用诺兰德语说:“这个名字的含义,就是黑曜之瞳。”
“那我以后就叫你黑曜了。你以后就在这间屋子里,不要出去,也不要做蠢事,这样说不定还能多活一段时间。至于其它的,我可不能给你任何保证。”
黑曜点了点头。他也没有办法不答应,在李察面前,他就是没有办法兴起凶悍本性。只要被李察的目光笼罩,他就象灵魂都被洞察了似的,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志。每当和李察目光接触,黑曜就会再体会一次看破真实的恐怖。
此后的几天,就这样奇怪的过去。
李察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大部分时间都在绘制构装,就象忘记了房间中还有一个魔人一样。甚至他有两次干脆就是当着黑曜的面开始冥想,让黑曜痛苦不堪。在黑曜的判断里,总觉得只需一爪就可抓开李察的头颅。然而李察那句话始终在他耳边徘徊,“不要出去,也不要做蠢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除了房间里多了一个魔人。战争依旧是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李察平均一天下来总要在自己的房间里斩杀至少一个达克索达斯人,每次都是当着黑曜的面。
黑曜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可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胞甚至是族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他不是没想过阻拦,可是李察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到不可思议,快得全无先兆。往往李察一刀斩出,黑曜的目光追着刀的残像而去,才发现刀锋落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达克索达斯人。
斩杀敌人之后,李察又会径自做自己的事,就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终于黑曜忍不住将族人的尸体整理了一下,放到了房间门口,又清理了房间内的血迹。他知道这些战死的族人依然会被送去分解,拆出‘祭品’。就象达克索达斯人捉到诺兰德人,要么吃掉,质量最好的部位比如心脏则会被送给喂食那些徘徊在位面最深处的超级存在们,以换取它们的欢心和帮助。
黑曜只是想让战死的族人变得稍有尊严,哪怕几个小时后他们还是遇到不变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