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为首的官兵有些不信,还想作势进来搜查。
可谁曾想,沈君瑶往右侧稍微退让了让,寒颤颤的笑了笑,脸上的伤疤像是蟒蛇吐信子,吓得一群大老爷们赶忙往外撤。
她这毁了容的脸在深夜中成了最好的利器。
“成了成了,不论谁看到沈家罪女保准都吓个半死!更何况是一些宵小之徒,咱们去那边看看。”
整个应城,谁不知沈家罪女忌讳的长相,白日里都避而远之,黑夜自然也不敢靠近。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官兵,现下却胆小如鼠,只想逃窜。
沈君瑶再没说话,目送着那些官爷离去,最后才不急不缓的关门。
这门刚刚关上,坐在床上的沈玉终于把持不住的哭了出来,眼泪犹如止不住的山泉:“二姐,玉儿害怕。”
沈玉边哭,削瘦的手指边指着半掩的窗户,黑影停顿片刻后便快速的离开了。
“他走了?”沈君瑶的眸色晦暗如深,语气沉了下来,嘲讽道:“还说知恩图报,也是个得了便宜就跑的小人。”
她无奈,难不成指着一个贼人,帮她逃脱应城?
沈君瑶看着沈玉嚎啕大哭,心里愣不是滋味儿,连忙走了过去:“有姐姐在,谁都不敢靠近的。”
沈玉鼻涕眼泪全部都摸在了沈君瑶的身上,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离开自己。
沈君瑶手指微微捏起,紧紧的抱住这孩子,若她的孩子还活着,也像玉儿这般大,四岁,刚巧是个惹人怜爱的年纪。
——
第二日,天刚亮。
铜锣声便从城头开始响起,有守城的将士沿街大呼:“开工干活!汝等拖延,军法伺候。”
应城坐落楚国西北方的矿区,发配到应城的罪人每日晨起后便要开矿,老弱病残则是分到营里做些琐事。
像沈君瑶这个年纪的女子,也逃不过到矿里做粗活的命,她将沈玉送到了军营里的后厨,赶紧背着竹篓往矿区赶了过去。
因昨夜城里大肆搜捕的缘故,弄得人心惶惶,再加上又未逮着贼人,谁都怕城守的怒气牵连到自己的身上。
这不,沿途的官兵手里攥着的长鞭时不时的朝人群甩了过去,还未到卯时,多数人已经拿着铁凿和木锹齐排站在矿山脚下。
等沈君瑶赶到矿区的时候,相熟的人早就开始干活了,她随意的找了个矿区站了下来。
还没站稳,就见着一身材健硕的妇人冲了过来,她瞧见沈君瑶,立马得意洋洋的将手里锄头往前一甩。
“哟,这不是苏中吴丘沈知府家的大小姐么?别人都早些来做活了,你磨磨唧唧,这倒好,还和我们争好采矿的地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妇人阴阳怪气的喊着,说着,就想把沈君瑶推到旁边。
沈君瑶眉头一拧,并未搭理,这妇人是住在隔壁的魏二娘,早些年就被发配而来的官家女,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她虽和魏二娘没什么交情,但魏家姐姐魏晴和她的感情甚是不错。
“咋不说话,别人都这般说你,还不赶紧滚一边去!”魏二娘蛮横的将沈君瑶挤到了一边,往矿石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