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玲朝着严墨深深地望了一眼，之后想要摸摸严墨的头，只不过可惜，她只是个魂体，根本就无法触及到严墨。

“不要因为我而恨严家，我不值得。”冯玲眼里闪着泪花，却迟迟不见眼泪落下。

严墨轻呵了一声，“你都已经放弃治疗了，还管我以后做什么？不该操的心，就别操！”

冯玲被严墨一噎，顿时不说话了。

而严墨口袋里装着冯珍的那个小瓶子却是剧烈地颤动起来。

严墨眯了眯眼睛，将那个小瓶子掏了出来。

冯珍隔着小瓶子看着冯玲，再一次陷入了激动状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严墨朝着瓶子里的冯珍看了看，这状态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儿。激动？可这也激动得有些过头了吧？

严墨心生疑窦，没有立刻将冯珍放出来，而是眼神一挑，目光落在了冯玲身上，“你可认识她？”

看到这个迷你版的自己，冯玲脸色再次白了几分，连目光都有些闪躲，“不，我不认识她！”

严墨的眸子再次深深眯缝了起来，冯珍说冯玲是她的姐姐，可冯玲却说，不认识冯珍。

这两个人中间，一定有人在说谎！

严墨轻轻勾起唇角，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是，她说，你是她的姐姐！”

严墨这话落下，冯玲的魂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目光更加不敢跟冯珍对视，“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

冯珍激动地撞击着瓶子，脸上再无之前在严墨跟前对冯玲的姐妹情深，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认识我？！呵呵，我的好姐姐，当初，被判定为不祥之人的那个人是你！是你扮成了我，顶替了我的位置活到现在，你却恬不知耻地说不认识我？！”

听冯珍这话，严墨的眸子微微一垂。

冯玲，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严墨不说话，冯珍却已经变得越来越疯狂，“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死，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死后都不得安宁，不得入轮回！你这样的人，就活该下地狱！”

冯珍的话一句句传进冯玲的耳朵，冯玲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悲戚之色，“是啊，我这样的人，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有什么脸活着呢？”

严墨听完，眉心一动，朝着冯玲深深地望了一眼。

这一次，冯玲没有避开她的视线，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次，你还要让我活么？”

严墨迎着冯玲的目光，语气无波无澜，“生或者死，选择的权利，在你的手上，旁人，谁都无权替你做决定。”

冯玲眼神微动，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冯珍已经是歇斯底里地叫道，“她有什么资格活？就算要活，那也是我应该活着！”

严墨的目光刷的一下扫了过来，冯珍的脖子像是被人给掐住了似的，尖锐的叫嚣声随即戛然而止。

“生，还是死？”严墨再次问冯玲。

冯玲垂着眸子，朝着冯珍那小小的魂体扫了一眼，之后郑重说道，“她说的对，我欠她的太多了，她想生，那生的机会，便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