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次都觉得死定了,可想着柴峥言还在等她,就无论如何不想这么结束。
柴峥言静静看着她,目光软得像水。
他反握住聂枣的手,五指紧扣,声音亦像潺潺流动的泉水,娓娓低语,温存舒缓:“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你,这是我此生最不后悔的事情。”
“我也是。”
聂枣有些仓惶地低下头,以掩盖瞬间红透的眼眶。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就是她生命的永恒。
只可惜,有些事,注定不能长久。
他们只剩下两三天。
清晨醒来,聂枣特地去厨房看她炖了一夜的乌鸡海参汤,然后心满意足地看柴峥言吃完。
有了前车之鉴,聂枣不敢再带柴峥言出去,也不敢再让他舞枪,就干脆守着柴峥言有的没的聊了起来。柴峥言似乎对她这十年的生活很感兴趣,聂枣怕他担心,就缩略去了令主恐怖的部分,只挑了一些还算有趣又不是特别危险的任务讲给柴峥言听。
当然讲的时候,她多少也夸大了一点自己的厉害程度,偏偏柴峥言是个老实脾气,听完她的叙述,总用一种不可思议又笃信不已的眼神看她,看得聂枣又心虚又忍俊不禁。
不过柴峥言最后还是很认真地对她说:“……虽然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这些任务还是太有风险,而且有的任务实在伤人伤己。”
“我知道,等凑够你的药钱,我就不做了。到时候等你彻底醒了,我们就用钱买个宅子,再开间铺子,买两块地,不用太多,够过就行……”聂枣掰着手指盘算,“最后雇些仆从丫鬟,然后你做老爷,我做夫人。”
柴峥言笑着点头,继而又问:“我的药钱……还差多少?”
聂枣一顿,很快道:“不多了不多了,再攒个一年半载就够了应该。”
真是一年半载就能凑够,她又何必这么不安。
柴峥言不去戳破她,仍是笑:“好吧,我等你……等我真的醒来,我就去赚钱,把你给我付的药钱都还上。”
“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聂枣抱着柴峥言,蹭了蹭,心里安宁地一塌糊涂。
夜色浓稠。
莫神医居所里的大夫和医童已早早睡去,周围漆黑而寂静无声,只有少许风声落叶声。
聂枣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靠在柴峥言的怀里犹豫了一会,唇翕动半晌,道:“阿言,我们成亲罢。”
柴峥言愣了愣:“成亲?现在?”
“嗯,难得你现在醒过来。”聂枣闷声道,她咬了咬牙,“要不,我们把房也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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