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没有保姆?”
陆宁把陈婉约放在炕上后,她却依旧藤条缠着大树那样的不松手,只好也坐在炕沿上,打量着屋子随口问了一句。
宋楚词坐在陈婉约脚下,低头说:“以前有的,宋天问走后,我就辞退了她。”
她现在已经开始父亲的名字了。
想想也是,宋天问那样的男人,也的确没资格做她的父亲了。
“哦。”
陆宁吸了下鼻子,问道:“那,今晚咋办?”
宋楚词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很平静:“你想我留下,我就留下,你想我出去,我就出去。总之,无论你想做什么,今晚,我跟陈婉约都不会拒绝。”
她在提到母亲时,总是说名字,这本身就是一种暗示。
陆宁嘴角猛地一跳,脱口说:“母女花?”
母女花这个词,在某些时候比姐妹花还要邪恶。
陆宁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宋楚词又笑了。
陆宁很讨厌她在这时候还要笑,因为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刺眼:“行了,算我放狗屁,别往心里去。”
宋楚词没有再说什么,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上了炕后就侧躺在陈婉约背后,伸手抱住了她,闭上了眼。
灯光下,看着这对好像都睡着了的母女,陆宁很是哭笑不得。
他可以肯定,在他说出拿番‘绝情’的话后,宋楚词已经改变了主意。
他今晚要是走了,第二天一早,这对母女说不定就会变成死尸。
宋楚词既然找不到可以托付母亲的人,那就索性把她一起带走。
她要用母女双亡的傻瓜行为,来抗拒那些恶势力。
夜越来越深,宋楚词好像真得睡熟了,额头上的清淤还在,嘴上还残留着凝固了的鼻血,身子蜷缩成一团的模样,跟她母亲一个样。
陆宁慢慢倚在炕头上,很无聊的样子,望着窗外的星空,心想:那个白玉雯,在干什么呢?
白玉雯在洗澡。
哼着歌儿洗澡。
人在洗澡时还唱小曲,这说明心情那是相当好。
白玉雯的心情,没理由不好。
中看不中用的丁白康变成植物人了,给她留下了万贯家财,随便她支配。
等她再熬两年的活寡,相信就没有谁阻止她去另找新欢了,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
新欢不用去寻,就在外面看电视呢。
小东,早在丁白康变成植物人前几年,就已经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要不是丁白康的人太可怕,背后又有个大人物站着,说不定白玉雯早就学潘金莲,跟小东这个西门庆一起,把他给干掉,过上自己的幸福生活了。
现在好了,他已经变成比死人多一口气的植物人,再也没有谁能阻拦白玉雯跟小东在一起了。
只要履行妻子的责任,为丁少讨回公道,白玉雯觉得,依着贵人的宽厚,差不多应该主动让她另谋新欢的。
替丁白康讨回公道——白玉雯的哼声顿了下,她想到了宋楚词母女,嘴角随即浮起得意的笑。
她没觉得宋楚词母女有多悲惨。
毕竟任何做错事的人,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对。
她甚至觉得,白天时她那样的做法很善良,因为要是换成贵人来的话,对付那对母女的手段,会毒辣一百倍。
吱呀一声,酒店洗澡间的门开了,光着膀子的小东走了进来。
眼波流转间,白玉雯回头看去,娇媚的声音很嗲:“你进来干嘛呢,不知道嫂子在洗澡么?赶紧出去,要不我可喊非礼了啊。”
“喊,喊,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谁听到的!”
小东嘿嘿的笑着,不顾白玉雯的媚叫,抬脚迈进了浴缸内。
泡澡的美女,总是让男人无法把持什么。
“死鬼。”
白玉雯抬手在小东胸口砸了一拳,微微喘着说:“去沙发上,水里不干净。”
小东是言听计从,马上就抱着她走出了洗澡间,俩人推金山般的摔倒在了沙发上。
不用背着丁少在一起的感觉,真得很爽。
两个人都能放得开,全身心的投入恩爱中。
只是,眼看白玉雯就要缴械投降时,为什么身子忽然僵硬了,眸子里快要滴出来的水,也忽然冰冻,就像见了鬼那样的望着小东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