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陆泽可坐在一旁默默点头,莫良信呼出一口气,笑道:“很感谢您的配合,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也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如果之后有其他问题……”
“对于何州义的不幸,作为他的哥哥你难道就不觉得惋惜吗?”安祈祎突然开口,打断了莫良信的话。
沈佑抬起头看着安祈祎,一双大眼睛里似乎有探寻的意味,他笑了笑道:“人死不能复生,惋惜?自然是有的,不过我与他这么多年未见,要说有感情也早就淡了,最多也莫过于惋惜而已,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同情还是有的。”
安祈祎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
“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请你们出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声音有些大,隔壁病房的患者都探出头来看。
莫良信很快恢复了神色,和气地笑着说:“何女士您好,因为有些线索还没弄明白,我们只是过来求证的。”
何金茗死死地瞪着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语气逼人:“是不是非得逼死我们一家才肯罢休?不用这么麻烦!我替我儿子死!只要你们别再找他麻烦!”
说罢就要往一旁的墙上撞去,吴轩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她,“何女士您冷静一点。”
“妈!你别这样!”沈佑有些激动地坐起来。
这声“妈”一出口后,事情的走向便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路线。何金茗泪腺大开,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死心裂肺地吼叫着:“你们不可以这样啊!沈佑这孩子老实,他能做错什么事?我已经被你们逼死了一个儿子,要是他再有什么事儿你们要我怎么活,老天爷你开开眼吧!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求你们别来了,求求你们了……”
女人,在碰到自己无法理解以及无法接受的事情时,就会变得格外唠叨,以及无理取闹,还喜欢把时运,缘分这类玄学也给搬出来。
何金茗作势就要下跪,吴轩一个头两个大,紧紧地拽着,一旁的莫良信也急急忙忙赶上去拽着女人的手。
“何女士你!”
即使无奈,大多数时候作为一名男士都不能在这样的情况见之不理,这是本能,也是无可奈何。
“恕我直言,清者自清,你这么闹下去只会给别人造成更多无谓的负担,总有一天,所有真相最终都会浮出水面,求谁,都没用。”安祈祎静静地站在角落,看着何金茗一字一句地说道。
女人先是一愣,顿时也不闹了,她站直甩开被禁锢的双臂,一步一步朝着安祈祎走过去。
安祈祎定定地看着对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声实打实的掌掴就已经伴随着周围人的吸气声中打了下来。
“我记得你,记得很清楚,算下来我家孩子变成那样你也功不可没,你是不是立了大功?是不是升官发财了?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是吧!你就这么巴不得我一家都去死才满意是吧!”
安祈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强忍住了由心底蔓延而来的不适,她无畏地对上女人逼仄的视线。
“祈祎姐你没事吧?”樊智玖最先反应过来,顾不得场合,上前轻轻拂过她脸上那道红痕,扭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算账,“你这女人疯了是吧!你这是袭警!你等着……”话还没说完,他的右手就被人牢牢抓住,然后往后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