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吴大人,您是堂堂御史大夫,可不能在我这里,屈打成招啊!”
“绝对不是屈打成招,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吗?不过吴大人的话里,有多少是我可信的,又有多少,是我想要的呢?”
话里有话,吴成钢不由得一愣。
见状,章佟再次挥鞭。
惨叫声一起,吴成钢立马就妥协了。
“好,我说,我什么都说。”
百里桁唇角轻勾,随即挥手,章佟停手,并拿来了笔墨。
吴成钢对一切供认不讳,等画押之后,百里桁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回头看向章佟,“再打五十鞭,然后丢去刑部。”
“是。”
一听这话,吴成钢瞬间就懵了,随后便是暴怒。
“百里桁,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言而无信。”
“杀人偿命,令郎既犯了法,便要受到律法的制裁,你也是。”
“你就不怕我不认这供状,是你屈打成招。”
“好啊,现下我只要你儿子半条命,你大可以试试,亲手送他下黄泉。”
“百里桁...”
吴成钢牙咬切齿,但此刻却终于明白了众人惧怕百里桁的原因。
惨叫声再起,刑堂一片哀嚎。
百里桁浅淡地拿着供状,缓步离开。
接下来的几日里,监察司都忙着善后,不少人认罪伏法,之后朝堂又渐渐安定。
但监察司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虽有吴成钢的供词,但程阳枫先一步自请罪,以监察不力,再次脱身。
毕竟只有口供没有证据,且程阳枫以数万黄金充盈国库,此事便也就此作罢。
程阳枫难斗,在意料之中。
施清欢忙完监察司的事情之后,才回了温苑。
多日未见,施妙彤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施清欢也不多问,但想来是和柳垣有关。
好不容易泡了个温泉,出来之后身心舒适。
施妙彤端着热汤过来,笑得一脸殷勤。
施清欢不解,“怎么了?”
“我听说,前些日子,百里桁将吴成钢父子,在狱中暴打了一顿?”
“是啊,这样才拿到口供。”
“真的只是为了口供?”
“不然呢?”
见施清欢一脸木讷的模样,施妙彤一声叹息。
“也罢,你说是便是吧!”
语气里有些无奈,施清欢转念一想,心底咯噔一下。
想起那日百里桁给她上药后离开的气息,而后便发生了狱中的事。
难道...是为了她?
百里桁,竟这般护短?
想到这里,施清欢心底一暖,完全没有朝另一个方向去想原因。
施妙彤也没注意到她的神色,“过两日就是元宵了,刚刚大获全胜,是不是也要歇一歇?”
“是啊,要元宵了!”
想到元宵,施清欢不由得抚向怀中的药瓶。
本是年节就该给百里桁的礼物,但却因为意外的插曲,后又有何宇吴成钢的事情,一直没能给他。
这次,倒是个机会。
看着施清欢失神的神色,施妙彤不由得偷笑,“看来,是有安排了。”
“哪有,你想如何过?”
“我啊,有事要出城一趟,元宵,你自己过吧,或者,找左相啊!”
看出施妙彤神色里的戏谑,施清欢一个瞪眼过去,“施妙彤...”
夜色深沉,相府里灯火通明,百里桁坐在书房中,处理着最后的收尾。
章越从外面匆匆进来。
“大人,温苑那边传话来,说是元宵佳节,想宴请大人。”
百里桁指尖一颤,抬头看向章越。
“是温苑的谁邀请的我?”
“自是苏掌执!”
“她可是亲口同你说的?”
“是啊!”
听到这话,百里桁低眸看向卷宗,唇角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好,我定然赴约!”
整个人如沐春风,就连章越都感觉四下里好似都暖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