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太平静了才让关略觉得心慌。
他要那个鲜活犯拧的姑娘能够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关略拖了把椅子坐到床前面,沈春光因为刚擦过身子,所以两条手臂都露在被子上,右手肯定绑着纱布,五指都被一根根裹得圆胖,左手就挨在关略这一边,手指微蜷,小半截纤瘦的腕露在外面,上面缠着一圈红绳,一枚小巧的玉钥匙坠在下面,鲜红的颜色绑在她白皙的手臂上显得分外显眼。
关略将她的手捞过来,捏紧,瘦弱无力,可以摸到冰凉的掌心都是一层黏黏的湿汗。
柳婶热好饭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番情景:关略独自一人坐在床边,脊背微弯,手里捏着沈春光的五指,低着头,额头贴在她的手背上。
房内灯光白亮,蓝色的布帘上投下一具无助的身影。
柳婶摇了摇头,拿着保温盒悄悄退出了病房。
随后两日沈春光也一直没有要醒的迹象。
苏诀托人找了国内最权威的神经内科专家过来给沈春光会诊,可得到的答案依旧是一样。
“淤血难散,目前只有两种方案,第一种是保守治疗,挂水吃药看能不能把淤血散掉,但最终结果就很难控制,可能几日就能有效,也可能一直散不了;第二种便是实施开颅手术,但依照沈小姐目前的情况,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一半,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她会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专家征询关略的意见,关略想都没想:“不做手术!”
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又如何?一分一厘一毫米他都不容许。
苏诀的答案也是一样,难得两个男人对某件事达成共识,谁能忍受看着她就消失在手术台上。
专家之后关略开始一天天消沉下去,短短一周时间他已经颓废得不成样子。
不洗澡,几天换一件衣服,胡子拉渣,两米之外就能闻见他身上的烟味。
最难过的就是雅岜,既要心疼关略,又要心疼躺在床上的沈春光。
“九哥,您好歹回去睡一觉吧,整天整夜地在病房里熬着,身体怎么吃得消?”
“回去吧,我和柳婶在这看着,您回去洗个澡,明天早上再来不行吗?”
“她看到您这样也会难过的,九哥…”
雅岜几乎天天都在劝,可床前的人似乎无动于衷,他就这么没日没夜地坐在病床前边,大多数时间都握着沈春光的手,看她睡觉,看护士给她打吊瓶换药,有时候亲自给她擦身子。
她身上也已经瘦得只剩一层骨头了,营养液一天也就挂两瓶,之前在范庆岩那又吃了这么多苦,能捱过去就已经是奇迹。
苏诀几乎每天也都会来,有时候是早晨,有时候会很晚,很晚大概是因为应酬工作,全部完了他再抽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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