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基本都能见到关略在,只是两人很少讲话。
柳婶一开始还不清楚苏诀的身份,觉得这男人还挺奇怪,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偶有一次苏诀因为太忙来不了她还会叨唠:“今天那个苏先生是不是还没有来?”
就连叶覃也来过病房一次,不过没有进来,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到关略独自一人坐在床前捣鼓什么东西,桌上好像摊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塑料纸,他闷头认真地折着什么东西。
日子就这么被硬生生地过了下去。
沈春光一直没有醒,病房里的时光好像都停止了,每天都是差不多的流程和光景。
关略几乎把时间全部都耗在病房里,刚开始几天还能看到他眼里的痛苦和波动,可时间一久感觉他的表情都没了,俊冷的五官上像是绷紧了一层皮。
话越老越少,整个人也越来越沉。
周围所有人都像被压住了一口气,空气稀薄得窒息。
雅岜渐渐都不敢靠近病房,即使关略没什么话,可他觉得一切仿佛回到了三年以前。
三年前这男人刚得知唐惊程的死讯时也是这样,不说话,不痛苦,不伤心,可浑身都充满着窒息感,仿佛在自己身上裹了一层密不透风的塑料膜,周围人都不敢靠近。
可这只是病房内的光井,病房外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
苏梵的走私逃税案正式定了开庭日,主犯苏闳治即将面临宣判。
洪五和苏霑还在逃,洪五还未抓捕归案,但警方已经下了通缉令,同时美国那边有消息传来,苏霑失踪,怀疑已经出逃。
苏诀越来越忙,照理苏梵还没有解封,他应该没什么可忙的事,但他每次去病房看沈春光都是匆匆一顾,虽说关略在场他再呆着也没意思,可媒体上却有记者爆料,他近期与姚海政往来频繁,甚至有人拍到他深夜出入千慕珠宝的写字楼,私下与田信也交往甚密。
圈内人一致认为苏诀要“变节”了,这也是人之常情,苏梵经过这两件案子,即使解封肯定也是伤筋动骨了,一时之间情况肯定好不了,甚至可能要面临破产的危险,而苏诀手里也只有苏梵17%的股份,他总不能守着一所快要破产的公司,所以业内都传苏诀可能要另择东家了,千慕的总经理田信已经向他抛了橄榄枝。
至于叶覃,老麦走后尸体还一直留在殡仪馆,警方给她打了两次电话,要她配合录口供,可每次她都以精神状态不佳为由拒绝了。
这么一晃便是半个多月的时间,沈春光手指上的炎症消去了许多,但新甲还没长出来,医生说伤及甲床一时半会儿也不能长,好在她烧也退了,人却始终昏迷。
云凌的一月份特别冷,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关略还是每天大部分时间会留在医院,但下午三点到晚饭前那一阵便不见他踪影。
雅岜以为他终于要走出沈春光昏迷的阴影了,可有天来病房却发现关略左手手指和手背上都是一条条长长短短的伤痕,新的旧的一看就是被什么刀割伤。
吓得雅岜一下子叫出来:“九哥,您……您不能这么自残!”
关略冷冷扫他一眼:“神经!”
一月中旬的时候云凌街上已经开始有过年的气息。
那年春节来得比较早,关略看了下手机上的日历,再过三天便是农历新年。
沈春光又做了一次脑部ct,报告出来一切良好,淤血已经散了许多,这是好现象,可人却始终没醒。
除夕那天下午关略把柳婶和雅岜都支走了,大过年的别把人都拖在医院,他自己留下来陪床。
柳婶自然感激,她是云凌周边县里的人,除夕夜肯定想回去,可雅岜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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