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覃被逼得一屁股跌坐在长椅上,想起身,可手臂撑了几下终于无力。
她被迫需要仰头才能对上唐惊程的眼睛,而唐惊程背光而立,目光凛冽:“是,你是道上混的,在你手里死几个人不足为奇,我也不奢望你有怜悯之心。可你信不信这世上有神明?”
“神明?”叶覃冷笑,反正已经站不起来,干脆摸着小腹靠到长椅上,“神明这种东西或许有吧,但他只会保佑像你这种出生良好从小就有人疼有人宠的千金大小姐身上,至于像我这种从小就没有爹娘被人遗弃在孤儿院的人而言。神明是什么东西?太天真了,靠他我估计早就饿死或者直接被人打死,所以你让我信神明?呵…不现实,我只信自己手里的刀和枪!”
叶覃反驳,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她与唐惊程的成长环境截然不同,几乎一个天一个地。
唐惊程在二十六岁之前看到的都是这世界美好纯粹的一面,而叶覃自逃出孤儿院开始就已经在与世界最丑陋和虚伪的一面作较量。
“你七岁的时候在干什么?穿着漂亮的裙子去学校上课,或者在亲人的陪伴下去全世界旅行?那你知道我七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唐惊程微微一怔,她从来没去了解过叶覃的过去。
叶覃身子虚浮地靠在椅背上,湖面上倒映过来的光线几乎将她的脸照得透明。
她轻轻把头往后仰了仰,目光看向远方,又似乎没有焦距。
“我七岁的时候第三次被人收养,养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去他那的第一晚他就强迫我与他发生关系。”
“……”
“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我刺瞎了他的眼睛,因为我从记事开始就已经养成晚上睡觉在枕头下藏刀的习惯!”
原来并不是所有恶人都带着原罪。
七岁的孩子,却已经懂得在枕头下藏着凶器来保护自己,多么荒唐却又残忍的事实。
唐惊程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她眸光闪了闪。
叶覃嗤笑一声:“所以别跟我提什么神明,神明是专供你们这些小公主伪装慈悲的东西,而我的世界在地狱,地狱明白吗?就是离神明最远的地方,在那里只需要刀和力量,献血是战利品,慈悲和怜悯简直一文不值!”
“所以你觉得你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人?”唐惊程声音几乎战栗。
叶覃轻轻撇了下眉心:“那倒没有。从十六岁开始我就不随便朝人动手了,因为九哥教过我,用武力取胜是最低级的把戏,不过对于你来说…”
叶覃突然直了直身,目光迎刃而上:“唐惊程,你在我心里就是个让我极度不爽极度看不顺眼的贱人。对付你只需要用最低级直接的方式,当年策划那场枪杀案也只是想让你死,至于殃及了别人,我很抱歉,是你的存在让那些人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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