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覃接了,也有些恍不过神来:“真是…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车祸了呢?”
“只能说福祸难料,或许老爷子生前说得对,多行不义,必有报应!”
晚上关略找时间亲自又给迟峰去了个电话,无论如何迟峰都是九戎台里的长辈,他还叫他一声峰叔,这点礼数还是应该有的。
迟峰在电话里没怎么说话,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三天后迟家丧事办完,迟峰专门为他那未出世的儿子立了一座坟。
九戎台的年席也顺利吃完,各地主事大致汇报了一年工作,领赏的领赏,领罪的领罪,倒也算安稳,没有什么大事,两天后各自回了管属的堂口。
转眼便是一月底,大寒,云凌进入隆冬,阴冷湿寒。
楼轻潇的半截腿一入冬便疼得特别厉害,当年刀口遗留下来的毛病,只能靠止疼药度日。
无奈病痛折磨,夜不能眠,她的精神也日渐萎靡,抑郁症加重,老麦几乎一周要去别墅跑个两三趟,因此每年冬天也是关略最担心的日子,他怕楼轻潇疼,怕楼轻潇闹,更怕她想不开做傻事。
前几年她就因为抑郁症发病而割过脉,幸亏欣姐发现得早,抢救及时没有酿出人命,所以一入冬关略就会多派人手在别墅看着楼轻潇,自己也会尽量抽时间出来陪她。
只是关略能在别墅陪着的时间也很有限,老麦说楼轻潇的抑郁症似乎有严重的迹象。
关略不清楚她病情严重的原因,以为是自己陪她的时间太少,因此极度愧疚,可作为心理医生的老麦并不这么认为。
“老九你听我说啊,在我们心理学范畴内,所有的精神病例都可统称为心理障碍,即患者的认知,情感,意志和行为等出现持久且明显的异常,这种异常可靠药物和外界干预来缓解,但治标不治本,还需要患者自己配合并且有认知上的改变才能治愈。”
老麦说了一长串,关略感觉自己一句都没听懂:“能否用白话讲?”
“……”
老麦皱了皱眉心:“好吧,其实道理很简单,通俗一点讲就是心病还须心药医!你心里其实应该清楚为什么楼轻潇会得抑郁症,无非是她到现在还无法面对三年前那件事,加之双腿被截肢,常年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敢见人,可是你光花时间陪她没有用,你给她盖一栋金屋子供着她也没有用,你得试图让她自己走出来,逼她也好劝她也好,她不能老躲在那栋别墅里!”
老麦尝试着说服,可关略只是摇头,一双俊目越来越冷。
“轻潇这几年过得很不好,当年的事我也有责任。”
“放屁!”老麦爆粗口,“老九,你其实自己心里清楚,当年的事跟你根本没关系,旦夕祸福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是你自己一味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楼轻潇这么多年把你拖累得还不够吗?有种你就大方承认你照顾她是因为真的非她不可还是因为同情心和责任心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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