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晓棠梗着脖子,很明显双眼都红肿了。
“哭过了?”
“你混蛋!”
“可你至少得听我解释啊!”苏诀搂住她的肩,“你知道我跟她没什么关系的,上回你还去医院看过她,她身上有伤,刚好晕在路边被我看见,若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她,我也不会多管这闲事。”
姚晓棠听听可能也觉得有道理,加之苏诀态度恳切。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真的吗?”
“真的!”
“那你发誓!”
“好,我发誓!”苏诀举起一边手,表情严肃,“如果我骗棠棠,天打雷劈!”
“不!”姚晓棠立即惦脚用手捂住他的嘴,脸上心疼,摇头,“不许你这么说。”
“……”
最终苏诀三言两语就取得了姚大小姐的原谅,他从沙发旁边拿出那幅画。
“这是什么?”姚晓棠问。
“惊喜,打开看看。”
姚晓棠喜滋滋地将画幅上面的牛皮纸撕开,画面露出来,白色背景上分布着许多长短不均的蓝色线条,线条周围还有密集的小黑点。
这幅画取名《无题》,就是上次画廊鸡尾酒会上,唐惊程和姚晓唐讨论的那幅。
“苏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幅画?”
“猜的!”
“我不信!”
“那我猜对了?”
“讨厌!”姚晓棠略带羞涩地将画抱在怀里,“不跟你说了,我去把画放楼上去!”
她蹬蹬蹬地抱着画跑了,苏诀站在厅内,略带疲惫地松了松领口的衬衣扣子,脑中一恍惚,突然就想起了那晚唐惊程的样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晚她去参加酒会穿的也是一件红色丝质长裙。
苏诀不由想,她穿红色真的很合适。
当天中午苏诀便带姚晓棠去餐厅吃饭,吃过饭后又陪她逛街,逛完街后再一起看电影。
短短数小时网上就传出了他们一起吃饭逛街的照片,彻底粉碎了苏姚两家婚变的传闻。
关略那天一整天都呆在关宅,美其名曰陪阿喜,至于真实原因整个关宅上下都看在眼里。
临近黄昏的时候司机从外面把烟花买来了,整整两大箱。
阿喜高兴坏了,围着箱子不停喊:“唐阿姨…唐……阿姨……”
关略就纳闷了,烟花明明是他安排人出去买的,怎么这小子就只记唐惊程的功劳。
唐惊程也乐了,从箱子里挑了几个好玩的烟火带阿喜出去:“走,唐阿姨带你放烟花去!”
叶覃驾车抵达关宅门口的时候便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唐惊程拢着披肩在喷水池四周乱跑,手里拿着几支点燃的烟花转圈圈,火光四溅,阿喜依依呀呀地跟在后面追。
追几步,摔一跤,身后的佣人吓得连扶都来不及,他还偏不让人抱。
关略就曲腿靠在喷水池上,不说话,也不参与到唐惊程和阿喜的胡闹中,只是一手抓着一把小烟花棒,一手点着烟,冷眼旁观,眼里都是唐惊程拿着烟花跑来跑去的影子。
待她手里的烟花烧完了,她便会跑回关略面前。
关略眯着眼,用烟头帮她重新点一根烟花,火光照出他俊野的侧脸,带着一点笑,再将点燃的烟花还给唐惊程,唐惊程便趁机去抢他的烟,抢到就赶紧狠狠抽两口,坏笑着再把烟还给他。
他恶狠狠地瞪回去,却不生气。
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进行,彼此不说话,不交流,可一个调皮讥诮,一个迁就默许,两人的眼神已经十分默契。
黄昏下暮色深沉,寒风凛冽,烟花绽放中,叶覃在关略脸上看到了这些年都不曾见过的舒展愉悦。
如果说以前叶覃还能欺骗自己关略对唐惊程只有床底之欢,可此时眼前的场景已经说明一切了。
这个男人从心到身体,已经满满全装了这个女人。
叶覃捏了捏手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眼前的景致按下了快门,随后在通讯录里找到“楼轻潇”几个字,点了“发送”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