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儒学的见解,想难倒眼下的孙固,岂不要太容易了。
孙固很mí茫,他心中还是不劈成郑朗的观点,可不知从何说起,郑家子说了三个史实,前后面的意思,易经里皆有相关的〖言〗论。
不能驳!
“不要想那么多,我在京城也只浅尝辄止,不敢说太深了,因为学问不足也。好好考试,争取获得一个好名次。”郑郎劝解道。看他的样子,有可能马上进入考场,还会想什么仁义,那结果可糟糕了。
衙门打开。
衙役们带领着学子进入了临时安排的考场。
分成了若干房间,但因为人太多,十分拥挤。
第一天科考,对郑朗来说是最轻松的,贴经墨义。其中贴经更轻松,就是填空题,比如刚才郑朗所引用的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中间缺了一段有言者不必有德,然后学子填上。而且还规定了,进士科的学子只贴《论语》。就是贴五经,郑朗也行啊。
然后是对《春秋》或者《礼经》十条墨义,贴上一段话,让学子用一句简短的话做一个解释。这一点也不困难。但在这里郑朗要注意了,不能标新立异,用一些有争议的话去解释,那么碰到一个古板的考官,有可能反而适得其反了。
进了考场落座,学子多,不得不挤在一起。边上两个学子好奇的看着郑郎。一个大约是富家子,不是郑州城附近的,郑朗不认识。穿着一身绸缎长衫,头戴四方幞头,边上还坠着两块美玉,看样子家庭状况很好。但另一边学子看上去,就十分落魄了,儒士衫是粗麻布的,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三十多岁,一脸的凄苦之sè。
后者正是科考弊端的〖真〗实写照,考到最后,将许多学子考呆掉了。
照例由郑州城的判官带着衙役监考。
试卷发下来,郑朗扫视了一眼,并不难。对他这个变态的,是不难,可已经有学子皱起了眉头。
但也没有马虎了事,每做一道题,都是先想一下才做的。
忽然陆判断喝道:“你看什么看!”
郑朗一抬头,原来是隔壁那个穷儒生大约想不起来〖答〗案,又隔得近,于是眼睛瞅啊瞅的,瞅到他桌子上来了。
“启禀判官,小民喜爱书道,对郑家小郎的字迹仰慕已久,只可惜草民没有幸得见真迹。刚才小民思考时,看到他的字,龙飞凤舞,于是看入了神,请恕罪则个!”拱手唱了一个大肥喏。
全场爆笑,你抄袭就抄袭呗,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仁兄,你牛。
但怎么办?抓也抓到了,不如狡辨一下,判官说不定能开开恩。
郑朗也是愕然,然后看着这位仁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眼睛里还透着委屈、无辜、冤枉,样子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看着他脸上丰富的表情,郑郎也忍不住弯下腰爆笑起来。哥们,你太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