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朗皱皱眉,不悦道:“你们能看到什么?在太平州我会下一步好棋,就因为你们,好棋变成了坏棋。”
不想辨,让十几人再次回去,将赵通判喊来,说道:“有些四等户与少量五等户的地要售,拿五万缗钱,将他们的地全部收下来。”
大局乃定,太平州百姓欢声一片,不管怎么说,知州还是那个知州,发展还是那个发展,六圩开始测量,于是陆续的有人出售自己田地。也就是那五千户百姓,一些四等户,还有一些五等户,手中田地多者接五十亩,少者仅几亩地。这些地租不易管理,带又不象房屋,拆一拆,用船一装,装进新圩重新盖一间房屋,也不象桑树,chūn天到来迁移一下,也可以成活。于是大肆卖地。
他们卖可以,得有人要。
这么多地出售,地价一下压下来。有的良田一亩不足两缗钱,坡地仅值几百文。
喊低可以,你们不卖,明年就是荒废了,还得jiāo地税。
有的出手,有的在继续僵持。
这时买真的很便宜,但官府去买……蔡襄狐疑地问:“郑知州,为什么要买。”
“不买他们怎么办?”郑朗手一指灾民。
行啊,可你到哪里nòng出这么多钱。赵通判嚅嚅道:“不好吧。”
“听我的没错。”
赵通判只好吩咐下去。
过了一个时辰后,有的灾民走出来,看看人少,又走回去。郑朗对大宋与贾昌朝说道:“我已经说过多次,以后他们不听调动,自生自灭,与我也没有关系。”
说完带了几名衙役与小吏重新上船,再次离开。
郑朗的种种,让宋庠与贾昌朝、蔡襄、曹修睦、王昭明全部是一头雾水,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懂。
接下来赵通判陆续地带着灾民到两圩看了一看,让他们自己打听询问。
再用船接回来。
秋水渐渐平下去。
江宁送来二十五万缗钱,有的是钱,有的是帛,折合在一起算的。
可是太平州第一笔巨款也飞了出去,重新变成土地回到官府。赵通判这接到郑朗从远处下来的一份命令,让他将这些土地通过jiāo换,集中在几个片,然后翻耕,留作冬天冻酥。
接到命令后,赵通判眼睛亮了一亮,可再想,还是有许多地方想不明白。
秋天到了最深处,树叶开始凋零。
忽然太平州码头上来了一艘艘船只,船只泊好,船上的人将一件件箱搬上了岸,箱里面是秋冬衣服。搬完象小山一样的箱后,走出来一个领首模样的中年人,对维护秩序的衙差说道:“麻烦差哥通知一下你们的赵通判。”
赵通判不知究里,走过来问:“你找某有何事?”
来者不答,拿出一份清单递到赵通判手中,清单写了衣服的件数,一个灾民三套换洗衣服,包括冬衣、里衣、秋衣,以及采购地点,与总计六万一千多缗的huā费。然后说道:“赵通判,请清点一下数量。”
“你们是……”
“不管我们是什么人,你派人核对一下数量,我们还要回去。”
赵通判派人数了一下数量,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又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送这些衣服过来?”
来人还是笑笑不答,上船离去。
宋庠正在四处查案,更苦bī,所有衙役与官吏全在忙碌,他都找不到什么人手协助,闻听此事赶来,问:“怎么回事?”
赵通判看着欢呼的灾民,苦笑一下道:“我也不知。”
话音未了,又是几艘船只过来,停下来,又往岸上搬东西,这一回换了huā样,是各种冬葛被与冬麻被,一人一条,搬好再次递上一份清单,上面注明采购地点以及价钱,五万两千多缗钱。
不是很贵,每一条被质量虽不能比绸缎绒被与máo毡相比,可质量也不差,并且很厚实,三万多条,一条一缗来钱,很公道的价格。可是赵通判将来人拦住,怀疑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送东西的人。”又笑了笑,带着伙计上船离开。
听着灾民更大的欢呼声,蔡襄与贾昌朝也走过来,问原因,然而赵通判与宋庠几乎有些抓狂。
这些船离开不久,又有一批船驶过来,再次搬东西,锅碗瓢盆,榻椅帐台,十分标准的一家生活用品,几乎全部备齐。当然清单更吓人,九万六千缗。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送东西的人。”
“你不说本官不让你们离开。”
“我们是好心送东西的人,赵通判,听说你也是一个好官,不会不讲道理。”
一个好官击中赵通判柔弱的内心,差一点泪流满面,当了二十多年的官,终于有人肯承认他是好官了。既然是好官,不能做出无礼的举动,只好放他上船。
船离开港口,渐行渐远。
衙役在分配物品,逐一发放到灾民手中,灾民欢喜的一个个狂呼。
可是几个官员大眼瞪着小眼,送东西过来,可以解释,有可能是郑朗的安排,关健州库里的钱帛一文没有动,不可能郑朗嘴皮动一动,就会有许多大户人家赊二十万缗钱的东西给太平州。
换吕夷简前来,也不可能做得到!就是有人肯赊,以后要还的。少郑朗敢赊,这么多郑朗敢赊么?
几个官吏站在港口处,看着那一点点白帆越行越远,相视一眼,不知说什么好。长那么大,听过或者看过许多古怪的事,但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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