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副使梁适看不下去,你一个小小的唐介,居然将当朝首相逼到这种地步,还要怎的?喝道:“唐介,你退下。”
让我来就来,让我退就退啊?唐介大怒,请神容易送神难,继续狂喷。从文彦博喷到梁适。再喷到郑朗,你才是真正首相,正是你不作为,才导致文彦博胡作非为。
郑朗气得不行,唐介若用灯笼衫言事,郑朗无话可说。
但其他的,岂不是在乱说一气,休说文彦博,自己、吕夷简、庞籍。或者赵祯,那怕后来的宋徽宗、蔡京与赵构、秦桧等人,那一个人能将天大地大,道理更大的宋朝言臣控制?
文彦博定会有想将自己挤下台,做第一首相的心思,上位归上位,做事归做事,此时文彦博颇有吏治之能。也能做到以国家利益为己任。什么不作为!
自己做得小心,可自己不是神,正是数位宰相一起发力,才取得的皇祐之治!文彦博居功甚伟!
然而怎么办呢?
难道强行将他抱下去?或者派侍卫将他拖下去?那个麻烦更大,谁敢扼杀言臣的进谏?
赵祯气得不行,数次喝退,唐介不听,俺就是不退。大不了将俺下油锅吧。这一群宋朝的超级大神们,只好默默听着小小的唐介数落,赵祯无奈,我管不了你,有人能管你,将御史中丞王举正喊来,让唐介的顶头上司下命令。使唐介离殿。
王举正上来,看到事情大条了,喝退唐介。
一干大佬气得全部在喘气,文彦博气得同样不行,可弹劾宰相是御史的权限之一,文彦博还只能拜言说道:“台官言事,职也,愿不加罪。”
赵祯不允,立召制书舍人于殿庐草制责之,窜唐介为chūn州(广东阳chūn县)别驾。
唐介干出这件事,已是必贬无疑,不过这一处理过重,然赵祯愤怒,群臣莫敢谏,正好蔡襄召回京城为左右言,进谏说道,唐介诚然狂直,然而容受尽言,是帝王的盛德,必望陛下矜持而贷也。
有人开头就好办,作为御史台的老大王举正也不想手下小弟太委屈,趁机进谏责唐介太重。
赵祯喜欢被大臣虐,被唐介虐狠了,当时愤怒,但过了几天,心中又后悔起来,想了想,敕书朝堂,告谕百官,改介为英州别驾,复取其奏以入。派中使护送介至英州,且戒令必全之,无令道死。
知制诰胡宿又进谏道:“唐介坐言事得罪,责授chūn州别驾,岭南水土,chūn州最为恶弱, 制出之rì,皆谓介若至此,必无生还之理,想不到圣慈含垢,哀怜其触罪就死,特改贬英州。”
这就是说话的学问,先扬之,后求之。
郑朗却在沉思,英州也在岭南,但在韶州之南,相比于环境,英州确实比chūn州好多了。但两广地带,不仅是chūn州,还有其他大片地区因为居住的人少,瘴气多,成为治理两广的大患。甚至有的地区就连当地土著人也害怕瘴气,白天耕种,一到傍晚来临,瘴气降临时,跑到山上躲避瘴气的侵害,这将会成为治理岭南的头号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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