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听慌忙摇头,“大人,绝无此事!臣妇一个妇道人家,安于内宅女儿嫁的如意郎君,日子过得这般顺畅岂能去杀人?”
“前阵子张庆还给你购得了一瓶砒霜,那砒霜楚夫人用在了何处?”
砒霜?
砒霜原本是要毒死楚之一那个野丫头的。
可陪嫁的刘妈妈等人都死了,她哪里知道砒霜最后去哪儿了。
这也算死无对证,柳氏咬紧了牙关否认。
“定是那张庆挪用钱财购买违法之物用来害人,如今被督公抓获他妄想脱罪才来陷害臣妇。
臣妇的亲生女儿刚刚回到身边,还没得及与她多多相处。
臣妇满心满眼都是女儿,又想着诵经念佛为她祈福,万不会害人啊!
请督公明鉴为臣妇做主!”
一口一个女儿,不就是提醒兰怀聿她是他岳母?
楚之一在后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
真会演戏。
兰怀聿冷眼看着那即便腿软惧怕也不耽误做戏的妇人,眸中冷锋乍起。
“那么楚夫人之前要张庆处置死亡侍女的事也是假的吗?
死在楚府的侍女都颇具姿色,难不成她们是自觉被楚大人看上便无活路,所以自行了断了?”
柳氏没想到张庆连这些事儿都给说了。
自然还是矢口否认,“没有的事。谁家府上没死过几个下人呢?生病了来不及医治,就死了。
要张庆给死去的下人办身后事,也是臣妇不想声张被旁人知晓,于我家老爷名声不利。”
每一件事她都能想出法子来否认。
不过这地方是刑狱司,可不是顺天府衙门。
五城兵马司都那般凶蛮不可理喻,刑狱司更甚。
不承认?
那就交给老马!
柳氏还以为自己能够逃出此劫呢,一直被拖到大牢刑室后她就傻了。
不止两条腿软的像面条,甚至在把她挂到刑架上之后,她只觉着自己下半身热乎乎的。
吓尿了!
老马又戴着皮围裙进来了,边拿起锋利的勾刀边笑呵呵的说:“别怕别怕,你是官夫人,那得保持官夫人的风度。
可不能像唐百鑫他妻妾似得,嚎的比鬼还难听。
噪音刺耳,舌头就得割下来。舌头没了以后就只能喝粥,一边喝一边漏。”
老马亲切热情,柳氏吓得魂飞一半,凄厉的惨叫卡在喉咙那儿。
在瞧着他手持勾刀过来时,终于忍不住叫道:“我是叫张庆买杀人之物,我要杀楚正新纳的妾室。可是没成功啊,我还没下手呢!”
老马依旧满脸和善的看着她,显然等她继续交代。
“那些侍女……我没想杀那些侍女,我是想将她们发卖到妓院,她们想不开自尽的。
不关我的事。”
老马继续和善。
“还有砒霜!那也是给那狐媚子准备的。她之前被楚正养在外头我查到了,所以想下手。
但我知杀人犯法犹豫良久,砒霜给扔了。”
她看似吓疯了,将所有都交代了。
可门外听着动静的人却不那么认为。
楚之一耸了耸肩,“即便到了穷途末路她也会想尽办法求生机。”
兰怀聿垂眸看着她,那灵秀的小脸上一派早就知道如此所以轻松自在的模样。
可她明明知道那里头的就是杀母仇人,她又岂能真的轻松?
故作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