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对他印象深刻,还因为他是病逝的章琉璃的亲叔叔。
在琉璃产子后,章家正经跟着风光了几年。直到曹顺夭折,章家失了倚仗,才沉寂下来。
“传话大管家,使人查清楚,最近章进都同什么人往来,可有什么异样之处。”曹颙稍加思量,吩咐道:“章全有那边也要查个清楚。”
吴盛应声下去,曹颙却是晓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九阿哥已经存了不良之心,若是田氏到了他手上,哪里还有功夫留着时间,让曹颙寻查真相。
不知不觉,起风了。
京城二月正是杨柳将舒未舒之时,正是踏春赏景的好时候。然而京城的风沙,也是出了名的厉害。
因是乍冷还寒之际,这时的风又被百姓称为“冻风”。不仅沙砾飞扬,而且春寒刺骨,似乎要将人冻成冰了。
“曹施主……”智然见曹颙伫立风中,不避不闪,忍不住开口相询。
虽是在风中,曹颙浮躁的心却渐渐平息下来。
他对智然道:“小和尚先在这边看着,我往礼部走一遭。”说着,已经转身,从边上长随手中拉了马缰,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礼部是曹寅所在衙门,“上阵父子兵”么?智然慢慢垂下眼睑,想的却是左住、左成兄弟。已经失父,若是再失母,岂不可怜?
兄弟啊,他们是兄弟……魏黑见曹颙上马而去,忙叫郑虎带着几个长随跟上,他自己个儿,则是留在这边,探察马车失踪的蛛丝马迹。
别人不晓得田氏的身份,魏黑却是晓得的。
曹颙的姓子,要是自己受了委屈,多数不会放在心上,能忍就忍过去;要是身边之人出事,则是触犯了他的逆鳞,怕是又一番风波。
魏黑不是怕事之人,但奈何对方身份特殊,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
弄得不好,就是好大的麻烦。就算是出了口气,也难以使得对方伤筋动骨,只能是仇越结越大。
招投标后,对于方家的搅和,曹颙选择了任之由之,也是不愿明面上同九阿哥撕破脸之意。
却不过是一厢情愿,九阿哥那边已经得寸进尺。
田氏的安危,已经成重中之重。
若是田氏有个闪失,那就是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
内城本不能疾驰,但是因起风的缘故,路上行人渐少,倒是使得曹颙多了不少便利。
卷着沙粒的狂风吹打到曹颙脸上,使得他睁不开眼。
幸好他的座骑是用久了的,倒是跑得甚是稳当。
少一时,到了礼部衙门。
曹颙翻身下来,也顾不得什么递帖子请见什么的,直接大踏步进了礼部大门。
他穿着常服,门口就有杂役想要拦他询问。
曹颙胡乱摸了个牌子,比划了一下,片刻不停地进去。
那杂役还在琢磨,这是什么衙门的腰牌,这位公子看着倒是有几分面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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