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崭新喜庆的凤宅大门,陈老长柜倒是很满意。大门大户,就该有大门大户的排场。这不是脸面的问题,而是稳定军心的问题!
尤其是这一年,凤家多生变故。许多地方的掌事,免不了心里会生疑虑。就怕凤家倒了,自己这做了几十年的活路,也随之而去。
人心若是不稳,大厦将倾,不过片刻。
而听到陈老长柜找上门来的李婉儿,脸上的笑,没了踪影。在她看来,每次这老东西一来,准没好事。
果然,听着陈老长柜问起今年红钱怎么放的事,李婉儿怒得拍桌而起。
“今年凤家生意如何,难道他们心里就没点数?生意比往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还有脸来讨银子!我欠你们的?不思怎么把生意做上去,成日里,寻着机会借口,就到我这要银子!看来,还是月银给得太多!”
“咳、咳……”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陈老长柜胸膛气血翻涌,以至于咳嗽不止。
“我就说嘛!平日里不见你为凤家楼子里支事,说什么重病不起!看来还是银子有本事,能叫你这进了棺材的人,都活蹦起来!”
骂得多了,也口渴。李婉儿端起手边的茶盏,细细的品了一口。长舒了口气,耐心的等着咳嗽声停止。
“即是病了,就别操那份不该操的心。回去好生养着,免得别人说我凤家不仁义。”
这撵人的话一出口,旁边的随待的婆子,倒是很懂自家主子的心,搀扶起陈老长柜,就要出门。
看似搀扶,实则与拉拽出门,并无二样。
时至今年,陈老长柜也是入了高寿之年,他从凤老太爷立楼子之初,就受雇凤家。看着凤老爷长成娶亲;看着凤大公子呱呱落地;为凤家操持一生,如今,已力不从心。
再有满腔哀怨与悲愤,奈何此生,黄土过膝。
只叹如此仁义的凤家,为何不受上天眷顾。终落到一个无半点见识的小妇人手中。
“哎,若早知凤家今日,当初不如与悦氏相携。或还有回天之力!”
听到‘悦氏’二字,李婉儿手中的茶盏,在陈老长柜方才踏出的门槛之上,摔得稀碎。
李婉儿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悦氏二字!那个该死的妖妇,夺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还让她吃了足足一年的苦头。
尤其是那些于床榻间承欢的夜晚,凤宁口中唤的,永远都是悦瑶!为什么这些人,都只看得到悦瑶一人!南宫越如此!凤宁亦如此!
而她,又凭什么,只能成为悦氏的影子,活在永不见天日的夜里!她也是人!是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女人!
被送出浣溪院的陈老长柜,与院门前的允文,撞了个正着。
允文虽面生老相,却也难掩那一身的文质儒雅。拱手作揖,问了安好。
“允公子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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