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卯时初刻,林学刚便蹑手蹑脚地披了件袍子坐在窗前读书。元容忽的惊醒,又摸着身边没有人,猛的坐了起来。林学刚听见声音便放下书卷,走过来问道:“你怎么了?可是梦魇着了?”
元容摇头道:“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惊醒了。”林学刚见她除了面色苍白之外,并无任务不妥,也就放下心来,道:“时辰还早,你又有了身子,再躺半个时辰在起罢。”元容摇头道:“虽然还有困倦,但是躺下也睡不着,不如早点起来吃了早饭,也好赶一赶针线活。”
林学刚叹了一口气,坐在元容身边揽着她道:“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如今跟着我吃苦,不但吃穿用度粗糙,平日里还要做些针线贴补家用。我身为一个男人,实在是有愧于你!”
元容道:“起初嫁给你的时候,我也不适应这样清贫的日子,心里发了堵便和你拌嘴。那阵子若不是因为我每日哭闹,你也不会会试也没考过,你不怪我不说反而还好言好语安慰我。我那时便知道了你的好,后悔自己不省事。再加上过惯了这样的日子,也就不觉得苦了,纵使粗茶淡饭,也另有一番滋味。”
林学刚道:“我听人说孕妇做针线活最容易坏眼睛,家里还有些闲钱,何苦每日都要做针线去卖钱?”
元容笑道:“若是不做其实也使得,我母亲给我备的嫁妆,也够我们用个几年。只是我有些小心思罢了,想为肚子里的孩子都攒点钱,叫他出生后不用吃苦。”
林学刚揽着元容,半晌才道:“元容,明年春闱我定要考个功名回来报答你。”元容点头笑道:“我父亲曾说你才学极好,将来一定大有作为的。”
柳儿在外屋听见元容说话的声音,知道他们夫妻两个都起来了,便进来请安,服侍元容穿了衣裳。林学刚看见元容身上半新不旧的褂子,还是当年嫁给自己时候的嫁妆,心里不禁发酸,低了头坐在窗边发狠读书。
元容洗了脸,拿起胭脂膏子略抹了抹,叫小丫头把火上温着的一小罐粳米粥端了进来,亲自盛了一碗给林学刚放到桌上。林学刚见她转身又往外走,忙拉住她道:“这种米精贵,还是你吃罢,我吃白米粥就行。”
元容转声含笑道:“火上还有呢,我去上房给婆婆请安后再回来吃,你先吃你的。”林学刚只得松了手放了她去。
林父心系儿子学业,便免了他的昏定晨省,只叫他安心在房里读书,因此每日只有元容一个人到上房请安。元容扶着柳儿一路到了上房,林母此时早已醒了,见了元容进来,面上也没太多表情,只淡淡地问道:“学刚可起来了?你服侍他吃早点没有啊?”元容回道:“已经起来了,正读书呢。我昨晚叫人炖了粳米粥,刚才已经盛了给他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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