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好似他们楚家也在同州设了粥棚,捐钱捐粮的......
“结香,一会儿你去点点看,我那里还有多少可以拿出来的余钱,你去置办一些米面,还有棉被之物,以备不时之需。”楚意弦沉吟片刻后,吩咐道。
结香一愣,不过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楚意弦的意思,轻应了声“是”,这才上前来伺候着楚意弦洗漱。
楚意弦却是转头望着琉璃窗外,烛火幽微中又扯絮一般飘飞起来的雪花,蹙起眉来。
心里存着事儿,躺在又暖又软的衾被间,一时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才朦朦胧胧起了睡意,便听得窗棂上“咚”了一声。
那一点儿惺忪的睡意登时溜了个无踪,她已是灵敏地翻身坐起,撩开纱帐往外探头看去时,那窗棂上又是一声清晰的“咚”,楚意弦终于不再怀疑是自己睡蒙听错了,笑着就要跳下榻去,起身前才想起一事儿,随手抓起搭在床头上的素色斗篷,随意往身上一裹,这才趿拉着床下的软鞋,三两步窜到了窗边,将窗扇拉开。
抬眼便瞧见了立在窗外的人,面上的笑便是展了开来,“你怎么来了?”
窗外的人抬起眼往她一瞥,见她今日倒是裹得严实,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楚意弦却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莫不是已经查到了什么?”这么一想,她面上也现出了两分急色,燕迟还不及说什么呢,就被她抓住了手,“快些进来说!”
窗扇在身后合上,楚意弦上前来拉了他的手便到榻边坐下,一边给他倒茶,一边疾声问道,“到底查到了什么?”所以才这般等不及,趁夜便来了。
燕迟却是沉敛着眸色将她望着,一直不说话,待她抬起头狐疑往他瞅来时,他才闷着声气儿回道,“什么都还没有查到。”
昨夜她说起萧韵之事时,他们都觉得奇怪,萧韵到底为何要如此。倒是燕迟突然想起了从前从长辈们闲谈中偶尔听来的话。彼时他还年幼,长辈们说话自来都是不避讳他的,只不过他的记性却是格外的好,所以这么久远的事情了,一经提醒,他居然也记了起来。
却是当年平王的一桩风流韵事。说是平王出征时,瞧上了一个民女,纳了为妾,一直藏在军营周遭,百般疼宠。后来平王妃按捺不住,寻了上去,差不多一载方回,却是带着一个女婴,满面憔悴。那女婴便是如今的萧韵了,当初她出生时,平王便书信于陛下,说了此事。当时平王领兵在外,抗击鞑靼,乃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彼时的楚大将军还只是平王的副将,崇明帝对平王府自然是倚重得很,闻讯大喜,立时便封了郡主。之后平王妃带着小郡主回来,也没有半句话,自然没有人会不识趣,可背地里却还是有不少人质疑着,这平王府的小郡主怕不是平王妃所出,而是那位得宠的妾侍所出,不过被平王充作了嫡出,而陛下圣旨已下,平王妃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勉强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