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一阵痛骂,曹彭直接懵了。
虽是北平布政使参议,但他也只是新上任还没半个月。
对于借粮这事,也都是从一众知州知县嘴中了解到的,最多知道借粮一事,好像经过燕王与布政使的同意。
但是,其中具体内情,他却是不知。
因此,来之时,他信心满满。
想他堂堂从四品布政使司参议,阻拦一个小小的宛平县知县,还不是随意拿捏。
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知县敢那般顶撞威胁他。
而到了最后,燕王都给招惹了出来。
甚至,燕王连具体内情问都没细问,对着他就是一顿狂骂,丝毫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那么,此种借粮一事,绝对与燕王有着深厚的联系。
而他曹彭,不仅没有捏到软柿子,还直接撞到了燕王的刀口上。
甚至,聂藩台也与此事,有着深刻的联系。
藩王与布政使勾结?
私吞粮食……?
瞬间,曹彭心中便闪过无数个念头,甚至还隐隐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只是,朱棣将这几日心中的郁气都出完之后,不给曹彭反应的机会,直接下令。
“来人,给本王将这些贼官都绑了,押到北平布政使司去!”
“遵命!”
一众燕王护卫齐声应道。
听此,曹彭脸色大变。
“殿下,不可啊!我等乃是朝廷命官,您不能如此折辱下官等人!”
“呸,一群贼官,有何脸面在本王面前,自称朝廷命官?”
朱棣怒骂一句,便再也没去理会,转头看向郭安与王真。
“尔等放心大胆的借粮,本王看哪个贼子敢阻拦!”
“多谢殿下!”
郭安与王真连忙应道。
“多谢殿下!”
一众宛平县百姓,也连忙满脸感激的应道。
朱棣微微颔首,随即便押着曹彭与一众知州知县,往北平布政使司而去。
一路浩浩荡荡,还没等朱棣进入北平布政使司,整個北平府的一众衙门与势力,都知道了这件事。
“下官聂子实参见燕王殿下!”
“殿下……”
“尔等都住嘴!”
朱棣语气森冷,“没想到,尔等这群贼官整日不干正事,只想着去抓别人的痛脚!”
一众知州知县脸色不变,继续说道:“殿下恕罪,下官等人当日听到那位郭知县与殿下的对赌,还以为那位郭知县有何开垦荒田妙招。
因此,下官等人便准备向那位郭知县请教一番,哪想到还没等下官等人前去宛平县,便听到宛平县百姓怨声载道!”
朱棣说道:“那尔等可知,宛平县早在几日前,便已经开垦出两千顷荒地来!”
“这不可能!”
一众知州知县都直接连连摇头,满脸不信。
“尔等觉得本王在欺骗尔等?”朱棣神情再次阴沉了下来。
“殿下恕罪,下官等人这两个月也都在带着治下百姓开垦荒田,深知开垦荒田之艰辛与缓慢。
宛平县要是有着数十万百姓还好说,但仅仅只有数万百姓。
两个月便开垦出两千顷田地,下官等人,实在是不敢相信……”
“如若宛平县真的开垦出两千顷荒田而来,尔等当如何办?”朱棣问道。
“这……”
看到朱棣这种神情,一众知州知县们心中,都不由有些忐忑。
不过,想到他们治下那些百姓们开垦荒田的艰难,一个个又都恢复自信。
“回禀殿下,要是那宛平县郭知县真能开垦出两千顷荒田出来,下官等人任由殿下处置!”
“正是,不论殿下如何责罚,我等绝无二话!”
“甚好!”
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尔等便随着本王护卫,前去宛平县各个乡里去挨个查看!”
“殿下,下官等人挨个查看?”
一众知州知县神色一怔,感觉到一丝不妙。
“哼,尔等不亲眼看到,尔等怎会信服?”朱棣说道。
“殿下,这……”
不等这些知州知县继续说话,朱棣便直接挥了挥手,对着一旁的李旺说道:“尔等押着这些贼官前去宛平县各个乡里去查看!”
“遵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