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朱棣与聂子实两人,对于宛平县各个乡里开垦荒田的情况,比郭安这个宛平县知县都要上心。
因此,根本不担忧宛平县百姓开垦的田亩,有夸大之语。
而且,这两人心中,也早就有着让北平府治下这些知州知县们都实地去宛平县治下各个乡里都察看一番的心思。
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想好理由,这些知州知县们,就已经自个送上门来了。
所以,从头到尾,聂子实都没有多说一句。
等到李旺带着一众燕王护卫,将那些不情不愿的知州知县们都押下去之后。
聂子实便目光阴沉的看向地上的曹彭。
“曹参议,此事还请你给本官与燕王殿下一個解释,要不然,休怪本官无情!”
朱棣也是语气森然,“哼,聂藩台无需这般客气,本王直接将这厮押下去,审讯一番,什么都清楚了!”
“藩台大人,燕王殿下,下官冤枉啊,下官并不知宛平县借粮之事竟然还有这番内情!”曹彭连忙求饶。
“哼,此事乃是经过父皇同意的,你这贼官竟然不知?”朱棣冷声问道。
“什么?”
曹彭傻眼了,此事他真是不知。而且,也还从想过,一个区区宛平县,竟然还能惊动皇上。
朱棣再次问道:“说,到底是何人要你这般阻止宛平县百姓借粮?”
“殿下恕罪,此事,此事下官……”
曹彭脸色一白,抬头看了一圈,欲言又止。
见状,朱棣直接朝着周围一众北平布政使官员喊道:“尔等都出去!”
聂子实微微点了点头。
一众北平布政使司官员连忙退下。
朱棣与聂子实两人,便紧紧盯向曹彭。
曹彭苦笑一声,朝着朱棣微微拱了拱手,这才一脸无奈道:“启禀燕王殿下,聂藩台,下官兄长乃是景川侯!”
“嗯?”
仅仅一句话,朱棣与聂子实两人脸色便是一变。
景川侯曹震可能在大明一众勋贵之中,并不是太显眼,朱棣与聂子实两人,完全可以不在乎。
曹彭则是内心一松,这一关他是过去了。
……
而在宛平县治下的荒野之中,那些被李旺押解着的一众知州知县们,这会却是汗流浃背,凄惨无比。
五月鸣蜩,六月精阳!
这会,北平府上方已经热浪滚滚,暑气熏蒸。
再加上一直在荒野之中行走,从未吃过这般苦楚的一众知县知州们,早已是叫苦连天,后悔不已。
要是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他们绝对不会为了那几万石粮食,就去与那燕王叫不服。
而现在,在李旺等燕王护卫的监督下,他们想停下脚步歇息一会,都不可以。
于是,这群知州知县们,抱着一本荒地账簿,整整在宛平县治下各个乡里走了五日,这才走了一个大概。
等到他们再次回到北平府之时,一众知州知县都黑了一大圈,也都瘦了一圈。
……
宛平县衙。
王真直接走进郭安的公房,拱手禀报道:“启禀县尊,殿下召见!”
“燕王殿下?”
郭安一愣,自从那天在粮仓外,朱老四及时出现,将那位曹参议与一众知州知县带走之后,便再也没找过他。
而那位曹参议与一众知州知县的遭遇,他也都是听王真说了。
对于那位曹参议的误会之举,郭安不敢苟同。但是,朱老四不找他,他这个小小的知县,也不能去询问。
“正是!”
王真并没回话,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郭安。
见状,郭安无奈叹息一声。
“殿下在何处?”
“宫内!”王真惜字如金。
郭安微微点头,放下手中之笔,便起身往外走去。
他知道王真嘴里的宫内,可不是应天城的皇宫,而是距离县衙不远处的燕王宫。
而朱老四又是他在北平,甚至是整个大明能好好活下去的靠山,他自是不能不理会朱老四的召见。
“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