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正杀得xìng起,杀得酣畅淋漓,眼珠子都杀红了,根本听不进去劝说,但“伽蓝将军”四个字却让他陡然惊醒,身体里的血这才渐渐平息,理智亦慢慢恢复。他能有今天,都是因为追随了伽蓝将军,他的未来和伽蓝将军的命运紧紧捆在一起,如果伽蓝将军因为这场战争而凋落,他也就完了。
“这么快就退下去?”苏定方心有不甘,忿然问道。
司马长安手指河对岸,苦笑摇头,“北虏正以数倍于我的兵力扑过来,怎么打?还是死守隘口,凭隘口之险阻御北虏,才是坚守下去的唯一办法。”
苏定方极度憋屈,愤怒之下忍不住仰天怒吼,“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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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在黄花堆战场上,列阵于金沙滩的康鞘利磨蹭了数个时辰都没有下达攻击命令。
他的这五千jīng骑可都是马上悍卒,这些年跟随他在大漠上南征北战,东讨西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纵横无敌。这支jīng骑就是他实力,就是他的荣耀,他实在下不了决心让这些马上悍卒下马作战,那等同于让他们去送死,让他们悲哀而耻辱的倒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对于伽蓝其人,他是近一年来才有所耳闻有所了解,但金狼头这个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大漠突厥人的雄风再起,与近十年来西土局势的风云变幻有直接关系,正是因为西土诸雄的争霸厮杀,才给了大漠突厥人休养生息的时间。而西土局势的风云变幻,又与中土的国防和外交战略密切相关,其中裴世矩和金狼头更是其中的关键人物。金狼头一直很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直到最近突厥人才把突然崛起于中土的伽蓝和金狼头联系到了一起。
金狼头就是伽蓝,伽蓝就是金狼头。在突厥人的眼里,金狼头狡诈、残忍、血腥,而伽蓝在远征高句丽的战争中以屠杀和焚城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他的这一暴戾本xìng。与这样的对手作战,要百倍千倍的小心谨慎,更不能轻易放弃主动权让对手牵着鼻子走,当然了,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这种蠢事,就更不能干了。康鞘利认定,假如自己命令麾下五千jīng骑下马作战,纯粹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午时过后,斥候回报,俟利弗设正在指挥大军强渡鹅毛水,战况非常激烈,但其一往无前,决心在黄昏之前兵临鹅毛口。
康鞘利无计可施,唯有下令攻击。
负责防守黄花堆的是乔二和高泰所率的两个鹰扬府,同样是东北jīng锐。燕北军的主力现在都在白狼塞附近待命,他们的对手是始毕可汗和北虏主力,目前养jīng蓄锐,决战之刻,就要靠他们浴血厮杀了。
伽蓝就在黄花堆上,看到康鞘利终于下令攻击了,神sè顿时凝重,但是,接下来的一幕不禁让他冷笑出声,康鞘利竟然只出动了数百人,完全是一种象征xìng攻击。
康鞘利要保存实力,在始毕可汗和北虏主力大军没有撤回白狼塞之前,他是不会赌上身家xìng命倾尽全力攻击了。
“这是一个绝佳的战机。”西行喜形于sè,眼里掠过一抹浓浓的杀机。
伽蓝微微颔首,冷哂道,“他不敢打,某敢打。走,去鹅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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