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嗔长了几岁,脸皮也厚了;从前与太子哥哥约定“不疑不负”之时,过后还有些不自在,避着太子哥哥走了几天才如常的;如今借酒盖脸,第二日醒来只作没事人一般,用完早膳还笑嘻嘻叮嘱太子永湛,“哥哥许了我的,可不许赖掉reads;。”
太子永湛只是含笑点头。
景隆帝东暖阁召见永嗔。
永嗔知道这是要详问北疆之事,一步踏进东暖阁,见除了景隆帝外,几个在都中休养的本朝名将也在列——左首还坐了十六皇子永沂。
永沂见永嗔望来,笑着致意。
昨天有了那场酒,今日在此处见到实在不该意外。
“你回来也有两三日了,该歇够了。今儿朕把他们叫来,你给他们说说北疆如今到底是怎么个形势……”景隆帝指了指右边坐着的众武官,又指向永沂,“你十六哥从戎多年,让他也给你参详参详。”他看向永嗔,目光很深,“如何?”
永嗔笑道:“若不是父皇召见,儿子自己去叨扰秦老将军,还有点不好意思……”
右列上首须发俱白的秦老将军矜持一笑。秦将军是他的长子如今出海在外,从前替永嗔在海外寻过君子兰。秦老将军对这十七殿下小时候胡闹的事情也略有耳闻。
永嗔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在北疆三年看到的问题,思考过的方略都拿出来,大大方方说给在座诸人听。从排兵布阵到军饷发放,从敌军腹地到边城高墙,只除了军屯一事的隐忧。
盖因军屯一事涉及韩越,而在座的名将中看不惯韩越的人大有人在。
永嗔不想给旁人再添一处可以攻讦韩越的理由。
在座都是真刀实枪上过战场的,就是景隆帝也曾御驾亲征过,一听就知道永嗔下过的功夫与此刻讲出来的诚意。
永沂越听越感慨,看了一眼正立在厅中慷慨激昂的永嗔,心道:素日只见小十七滑不留手贼兮兮的模样,再料不到他还有这样坦诚不藏私的一面。又想起府中谋士邹庭彦的话,想来十七弟与太子殿下相处时都是这般坦率诚挚。一时不禁心中恍惚,也不知是羡是妒,还是感慨自家兄弟幼时情谊都随风。
这一番议事直到日暮时分才算完,永嗔得了几个老将军的点拨,喜不自胜,看永沂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景隆帝起身,众人也随着亲身预备退下。
“永嗔啊,看来你在北疆还是做了一点事情的。”景隆帝笑眯眯的,“从前要你去北疆,是你做错了事。有过要罚,有功也要赏嘛。朕赏你点什么好呢?”
永嗔笑道:“父皇许我再回北疆,把柔然骑兵赶回光明河以北去——就是赏我了。”
“唔,你不要急,这是正经派遣,也不算赏你。”景隆帝看着永嗔,脸上的笑容像是酝酿着玩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君无戏言,“你如今也是十六岁的大人了。永沂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娶了皇子妃,出宫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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