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不意皇上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一时连黛玉也愣住了。
永嗔又道:“不过是看在你同皇后的情分上。”又道:“世上好男儿多得是,何必非吊死在一棵树上?这样,朕下旨给你们和离,令给你择一门高婿。你也满意,朕也能放开手脚整治卫家……”
他把话说得这样清楚,倒让人无话可说。
湘云道:“臣女与夫君育有一双子女,如何和离?”
“这有何难?朕下令,孩子归你,卫家绝不敢抢!”
湘云与他讲不通道理,转向黛玉道:“娘娘!”
黛玉叹了口气,起身亲自给永嗔倒了一盏茶,低声道:“皇上倒是快意恩仇,身在其中的人何其艰难呢。”
湘云道:“只为我那一双儿女,有个做马夫的父亲,学堂里也要遭人耻笑的。”
永嗔不语饮茶,沉默片刻道:“你与皇后情同姐妹,从前又有救皇后的功劳,朕这便封你个和硕郡主便是。你的一双儿女便是郡主的孩子,谁敢耻笑?”
湘云愣住,呆呆道:“臣女成了郡主,丈夫却是个马夫……”
“还道你真是个女中豪杰,从前小时候的英气去哪里了?”永嗔嗤道:“这世上有妻凭夫贵的,就不许反过来了么?回去告诉你夫君,伺候好你是正经。”
湘云至此便知道皇上恨毒了从前加害先帝的一干人,这是明着给她封为郡主,加倍羞辱卫若兰。然而正如皇上所言,如今便是皇上要砍了卫若兰的脑袋,又有谁能阻止呢?不过只是凭着自己与皇后这点情分罢了。
永嗔意犹未尽,又道:“若是皇后愿意,便是跟朕换着皇帝做做又如何?”
此言一出,连黛玉也唬了一跳,斥道:“这话也是乱说的?皇上嘴上倒是痛快了,臣妾却是不知该怎么死了呢。”
永嗔赔笑道:“不过说说罢了,再不了。”
湘云知机退下。
永嗔见黛玉眉间隐有愁绪,既觉情动,又感担忧,问道:“又有什么犯难的事儿?”
黛玉叹道:“倒不是犯难的事儿,只是湘云同我说起从前贾府的姊妹。贾府被抄家,便是嫁出去的女儿在夫家也都过得不如意……”
永嗔笑道:“朕待你自是始终如一。”
黛玉嗔道:“谁又说你来着?”又道:“探春姐姐本就是个硬气的,如今在夫家只每日争吵不休;宝钗姐姐男人是个糊涂扶不上墙的……”
永嗔不耐烦听这些家长里短,更不喜黛玉与贾府余孽再有来往,闻言只道:“你理她们呢!”便坐在榻上手持一卷《雍也》看起来,半响,不闻黛玉说话,抬头一望 ,却见她正垂头坐在玫瑰椅上独自饮泣。
永嗔一惊,快步走过去,问道:“这又是怎么了?”黛玉初时只是暗泣,被逼问不过,这才哽咽道:“若不是皇上,臣女与家中姊妹如今境地又会有什么不同?物伤其类,皇上不许臣妾理会她们,难道也不许臣妾感怀自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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