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亲王善耆平素虽然不耻奕劻的所为,但毕竟同是亲王,说来都是宗室血脉,最后想出言说情几句。但身子刚刚跨动一步,袖子已被赵秉钧和载沣拉住。
“肃叔,皇上正在气头上,可别火上浇油了哇。”
赵秉钧也道:“王爷,人心向背转眼就知,何苦呢?”
“唉”一声叹息……
“舒清阿何在?”
“奴才在。”御前侍从武官舒清阿慨然作声。
“命你与王商、赵秉钧一道,派禁卫军进驻庆王府,勘察一切罪证,不得有误。”
“是!”
此令一出,风向大转,原本还存在观望心态的众臣一下子开始踊跃言。一波又一波的人马开始痛批庆王父子地丑事,从贪污受贿、徇私舞弊、好色贪杯、卖官鬻爵等各个层面谈起,甚至还有人煞有其事地说这父子俩窥伺皇位,准备扶载振为皇帝,伺机造反……好几个明显标明奕劻党羽记号的攻击起来尤为卖力,指手画脚、唾沫星子,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已与奕劻划清界限的的事实。
满堂的打死老虎,善耆张了张嘴,终于忍住了,一个字也没说——赵秉钧和载沣的话都是对的。
“够了!”林广宇一声怒喝,大殿重新恢复了平静。
“现在这么振振有词,早干嘛去了?为什么不说?”皇帝的言语和刀子一样尖锐,“3o年来,政以贿成,朕心里知道得一清二);|这会儿来劲了,以前都在哪里任事?”
群臣鸦雀无声。
“臣记得清清楚楚,两年前弹劾岑春煊、瞿鸿譏时,你们也是这副口吻,坐而论道,侃侃而谈,你们心中还有一点羞耻之心么?”
群臣被击中了软肋,羞愧地低下头去。
“朕给你们十天时间,十天内将你们和奕劻父子地交往情况写成详细条陈报于御前。坦率者,朕酌情予以宽大处理,敢有丝毫隐瞒者,一经查实,与奕劻父子同罪!”
“退朝!”皇帝抛下狠话,怒气冲冲地走了。
大势似潮涌,潮退之后才现谁在裸泳。奕劻的为人,其实朝野遍知,什么时候查都是一样的结果,就看当道能不能下这个决心——摄政王多尔衮之后,即便再有不满,亲王一级的人物从未受到责难。正是秉着这种用心,奕劻才心存了侥幸,认为这种事决不可能生在自己身上。
他地算盘原本极好,政争失势也不可怕,大不了回家做富家翁去。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林广宇正是盯上了他那份富家翁的产业也要痛下杀手。
“政以贿成”四个字深深刺痛了他,他不但要在经济上为国家扳回局面
在政治上为国家保留一丝元气。要让那些贪官污吏你们可以猖狂一时。终究难逃覆灭地下场。
如山积累的金银,不是贪官们可以享受地下半生,而是压死他们地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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