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不一定所有人都能活的这般潇洒,正如看起来潇洒的大司农一般,在这之前同样是放不下那些清名。
严卫楚依旧看向窗外,从腰间取下那只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道接着说道:“以前我总觉着自己放下剑楚国便再没有人肯拿起剑,所以一直在找寻那个肯拿起剑来的人。但从那以后我才明白,这十年来楚国无人愿意拿起剑或许正是因为我始终不肯放下剑。”
大司农仔细品味着对方听起来有些绕的这段话,微微点了点头,随意道:“城内的很多孩子们看我整日里扛着个锄头,衣服脏乱的模样也不愿以后能当大司农这个官儿。”
楚国第一剑客的名声何其响亮,说起来不过是落个不能拿起又不敢再放下的地步,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又让后人如何再愿意去拿起剑?
严卫楚笑着说道:“我本以为是这世界一成不变,怪这世道对我不公。可在那座小镇内我见到了一群已经拿起剑来的孩子们,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却并没有去抱怨什么,甚至还用手中剑告诉我说自己只是在坐井说天,那样的一个姑娘又如何能不让人心喜,如何能不让人心疼?”
杯酒入喉,大司农犹豫片刻带着丝遗憾开口道:“可她是齐国的公子,需要守护自己的子民,你这样不过是在否认她的努力。”
大司农已经知道对方口中说的是何人,可这世事又似乎都没那么简单,这也正是自己在城门外话到嘴边却始终未曾劝说过对方的根本原因所在。
严卫楚微微摇头,回身看着大司农戏谑道:“看来你还不清楚你这位未来的女婿为何人。”
听到这话大司农来了兴趣,轻哦了一声后开口道:“怎么说?”
严卫楚笑了笑,“那真的是一个能将什么事情都做到完美的一个人。”
换成任何一个人他都不知道面对这件事情自己到底该如何去做,幸好他遇到了杨贺九。
那真的是一个能值得让任何人都去信任的人。
话虽如此严卫楚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尽管他相信杨贺九,可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面对这件事那位青年男子应该怎么去做,自己实在是给对方出了个不小的难题。
大司农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刚才到底是谁还觉着这门亲事有些不合适的来着?开口道:“那我就等着拭目以待咯。”
严卫楚哈哈大笑,开口说道:“此间话若是传出,你有通敌叛国的嫌疑。”
大司农笑了两声,同样回言嘲讽道:“若有人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则是罪无可赦。”
严卫楚重新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楼下的人来人往,感叹说道:“我本就是罪无可赦之人。”
大司农提着酒壶来到其身侧,为其倒上了一杯酒,自己拿着酒壶一饮而尽,同样感叹道:“正如你所说,我也终逃不过通敌叛国的嫌疑。”
通敌叛国的事情他不会去做,罪无可赦的说法也只是他人认为,可对于这两位来说好像并没什么大不了。
手中酒转化为喉中柔,万千绪拨动着心头愁。
杯酒就清风,思绪蓄心中。此刻而言似乎再没什么比这些莫名其妙的担心更为重要的。
说起来有些让人无语的是,别人家的姑娘两个大老爷们竟是在这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