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仁有些意外,他自然知道自己儿子不会有什么事儿,虽然儿子遇刺,但在那封书信到来极短的时间内,他很快想明白了这次刺杀于他而言本就没什么关系,死的都是他人家的儿子罢了。
他去公子府不过是想看下大公子的态度而已。
可他却也想不到自家儿子为何没有去和安郡,而是带着什么少年向北。
那少年为何人?
崔仁大怒道:“胡闹!”而后看着妇人的那副模样又指着她手中紧紧攥着的书信劝说道:“这上面不是说了没事儿了吗?不用担心什么。”
妇人赶忙松开那只手,将书信铺平给崔仁,异常着急的开口说道:“老爷,老爷你帮我看看,看看这上面是不是说的没事儿了?”
“好好好。”崔仁看了眼书信,指着其中一行字念给对方听,“你看,这上面写了,王朗已经派和安郡监御史王招军一路护送学员回都。”
而后故作轻松道:“这王招军啊,是王郡守的侄子,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老王经常与我吹嘘他这侄子十二岁时就打遍了一个营中的士兵,待到十八岁已经是练的刀枪不入。现在他也已至中年,想来与宛丘城的那位应是实力差不了多少才是,有这人一路护送,不用担心什么。”
妇人噗嗤一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刀枪不入的人啊。”
崔仁微微点头,未再说话。
经由崔仁的一番解释妇人难得清醒,既然说自家儿子带着一位少年向北也正说明了儿子没事,喘了几口大气开口道:“可是老爷,到底是何人敢刺杀儿子他们?会不会是陛下所为?”
崔仁仔细思考片刻,微微摇了摇头,开口道:“这队人若是在楚国境内遇刺,我有道理怀疑是陛下所为,若是在齐国遇刺,基本上也与他脱离不了什么干系,可这是在自家境内啊,出了这种事皇帝陛下首当其冲是问责对象,所以我认为陛下做这件事情的概率很小。”
妇人赞同自家老爷的这个说法,皇帝陛下若是要对这些人如何,可暗中派一位修行者在楚国境内动手,那样一来援齐师出有名,二来就算所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也无法能证明是他所为。
而在齐国同样是这般道理,援齐伐楚与援楚伐齐不过是一样的目的罢了,打齐国还是打楚国与自己国家本就无所谓,反正都得打!
朝臣皆能看出这位皇帝陛下的野心报复绝不止于这一国,一致认为他援齐不过是也想要趁机挑起战争罢了,先联合其一灭了一国,而后与另一国在战利品分配上不欢而散结下仇怨,为下一场战争先提前丢上一子。
以后再次开战便不会被其余诸国当作是野心昭然而联合北伐,毕竟我们两家有仇怨,你们凭什么掺和?
不过他能想明白的事情不代表着其他人就想不明白,人家也都不是拿着棋子光来把玩的,所以朝臣对于他援齐的想法皆是不赞同。
而如今却是自己后院内频繁起火。
妇人看着崔仁大惊道:“难道是大公子?”
崔仁又是摇了摇头,说道:“大公子不会行这种险事,我方才去找对方之时,对于这件事他并未提及,已经基本上可以证实不是他所为了。”
妇人疑惑道:“对此事只字不提,难道不应该更能说明什么吗?”
崔仁解释道:“并非如此,若是大公子所为,则必然会不留痕迹的在这件事情上添油加醋,以最大程度达到自己的目的,大公子何人?怎会不明白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