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凡不自觉地捂了一下脸,刚要开口,唐天远打断他,“来人,验伤。”
两个衙役上前按着他,一个仵作在他脸上仔细看了看,说道,“回大人,孙不凡脸侧确实有抓伤,时间是两三天左右,现已开始脱痂。”
唐天远点点头,总结道,“所以你自从那晚被齐蕙抓伤之后,便换了发型,好遮掩伤口,是也不是?”
孙不凡的眼珠转了转,答道,“大人想多了。我确实是因脸上有伤,才想了这个方法遮掩,但这抓伤本是一不小心招惹了一只野猫所致,与齐小姐并无干系。人命关天的大事,大人只凭这样一个伤口便断了,太过草率。草民不服。”
“只凭一个伤口,本官也不会轻易定罪。来人,带证人玉环。”
玉环便被带上来。她昨夜几乎没睡,又受到了惊吓,现在形容十分憔悴,眼下一圈乌青,鬼一般。她进来给唐天远磕了个头,接着便低着头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期间看也不敢看孙不凡一眼。
齐员外听说自己丫鬟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气得破口大骂,上来要踢打她,被一旁的衙役按住了。
玉环说完,唐天远看着孙不凡,“你还有什么话说?”
孙不凡似乎早知会出现这一幕,他从容答道,“玉环在做伪证,与卫子通联手陷害于我。”
“你说她做伪证,可有证据?”
“有。此人暗恋我,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她恨我。”
这也太自恋了,谭铃音停笔,摇摇头,看看孙不凡又看看玉环。她发现玉环一直哭着摇头,并不答话。这个……不会被孙不凡说中了吧?
孙不凡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并一把丝线,“这是端阳节那日玉环姑娘主动送与我的荷包和五色线。我对玉环姑娘的错爱一直没有回应,玉环姑娘便因此生恨,想了办法故意诬陷我。”
“玉环,本官问你,这是否真的是你赠与孙不凡的?”
玉环没说话,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原来县令大人没感觉错,玉环还真有事瞒着。谭铃音理解玉环对于此事的难以启齿,可是这件事在关键时刻被孙不凡抖出来,就会使他们陷入被动。
“大人,”玉环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确实送了孙公子这些东西,但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我方才所说也全是实话。这孙不凡故意诱引我家小姐,借机害死了她,请大人为我家小姐做主!”
孙不凡冷笑,“大人,需不需要草民提醒您,根据大齐律法,与被告有仇之人不能作证。”
这可难办了。谭铃音拧眉看向唐天远。
唐天远给她回了个安抚的表情,转而对孙不凡说道,“看来你对大齐律法研究得挺透彻,那么你是否知道,本官若是想定你的罪,还需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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