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列三公,不知位列的是哪三公?!”
座中冷笑一声:“说起来你祖上也曾随魏武鼎定天下,可曹魏尚在,便叛逃蜀中的又是谁?何况如今乃是大晋天下!就连匈奴杂胡的那些贼奴贱种都敢称孤道寡,你一个寒门出身的三公又有什么可说的?!”
“你!”
夏侯盛气得脸色涨红,伸手就要去拔剑,却听到羊兴沉声说道:“够了!”
他抬起头,望向座中先前出声的那人,却是泰山郡的一个小士族家族,名为郑恪:
“夏侯氏乃我羊氏先祖君候妻族,早已与我羊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郑公不会不知道吧?今日复言,有何目的?”
夏侯盛冷哼一声,愤愤收剑归座。
“不敢劳明公称公!”
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郑氏家主依旧精神矍铄,急忙起身行礼:
“我等只是觉得,如今大敌当前、王师在侧,收复中原重振家声已是重中之重,更容不得半点闪失,却不知明公将所号召的乡兵交于一个寒门庶族之人统领,是何原因?难道我兖州士族除了羊氏,便无人了吗?!”
羊兴眼睛微微眯起,语气不善:“征调的乡兵自有我亲自统率,在座各位难道是对我羊兴有意见不成?”
“岂敢!”
场上顿时又有几人站起,毕恭毕敬却依然针锋相对:
“明公人心所向,自该坐镇中枢,可偏偏为何先锋大将是夏侯氏这等寒门,何况还是早已被武帝(司马炎)驱逐出朝的寒门?若将来天下人得知,岂不是要笑我泰山诸多士族无人,竟要一寒门骑在我等头上...”
“住口!”
羊兴怒喝一声:“令才(夏侯盛)文武兼备,颇熟军略,我不以他为将,难道要任用尔等垂垂老朽为将吗?!夏侯氏早已是我羊氏之人,难道我任用何人为将,还要你们同意不成?!”
“明公眼光独到,若任用此人为将想必自有他过人之处!”
座中人毫不退让,继续坚持:“但若是如此,便请夏侯将军出席!此次宴会乃是士族之宴,没有部曲荫户的位置!还是说,在明公心中,我等倾尽家兵相助起事,却是如羊氏的部曲荫户一个级别吗?!”
“士庶有别,还请明公珍惜泰山郡望,莫要为此乱了尊卑!否则将来不仅徒惹天下笑话,也使我等士族再无立身之处!”
铿锵话语仿佛掷地有声,说完之后满堂皆静,落针可闻。
夏侯盛脸色愠怒,微微低头坐在那里浑身肌肉紧绷,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杀人,但一双虎目深处却有一抹隐藏极深的悲哀与无奈,紧握剑柄的右手也在微微颤抖。
羊兴深吸了一口气,同样面有怒色,紧抿着嘴唇盯着堂中出头的郑氏家族郑恪不发一言,目中多有严厉之色。
可那郑恪却毫不退让,昂然与羊兴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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