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面上一喜:“大郎可说了国公爷是什么意思么?”
沈信行想了想,摇了摇头:“大兄说,信美兄极欣赏欧阳郎中。”
韦老夫人看着幼子恢复了理智精神,心头也就快慰下来,笑道:“大郎媳妇,成不成的,不在长辈们怎么投契,还是在孩子身上。咱们家新近事多,我原也想去一趟大慈恩寺磕个头的。你跟欧阳家、国公府通个气儿,定个日子。咱们也去散散心去。”
罗氏温顺答应下来,又对沈信行道:“三弟终归事忙,若是弟妹心里有什么疙瘩,尽管让她来寻我。我们亲妯娌,没什么不能说的。”
沈信行认真地答应,道谢,然后告辞而去。
罗氏握了韦老夫人的手,温柔笑道:“娘,您看,咱们的日子是不是越来越好?三郎一直都该有一个祖父那样的人来教导才好。大郎毕竟只是兄弟。”
韦老夫人噙着泪点头不已,又呜咽起来:“我的微微宝贝啊,真是个再也没有的好孩子。”
罗氏低下头,眼神落在自己的手上。
若是,微微有个兄弟……
一股无法言说的遗憾涌上了心头。
真的,要不要,给丈夫纳个妾……
罗氏觉得心头顿时纷乱如麻。
……
……
三家子定了三月二十八去大慈恩寺。
朱冽写信给沈濯,说朱凛又闹出了幺蛾子。
沈濯皱了眉,拿着信去问罗氏:“那日邀了姨母没有?”
罗氏愁道:“我正在想着要不要邀她一起去。毕竟她看着梅姐儿是一万个喜欢。可那时,她毕竟曾经露过要娶涔姐儿的意思,这若是去了,只怕跟国公府的人起冲突。”
沈濯索性把信递给了她:“表姐给我的。”
罗氏诧异,一眼看见,惊诧莫名:“凛哥儿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心思了?竟然拿着清江侯的恩荫,好好的京城卫军不去,偏要跟着去西北?”
沈濯见母亲竟一无所知,沉默下来。
太子未立,京城波涛暗涌。
京城十六卫,不论进了哪一卫,万一皇子们争储,都逃不了站队的命运。
朱凛不算个有脑子的人,若是卷了进去,怕是清江侯府就休想脱身了。
而她家那个侯爷姨夫却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
这个时候将朱凛送往西北军中,只要他吃得了苦,凭着老侯爷在军中的遗泽,以及陈国公这样拐着弯儿的姻亲的照拂,朱凛保住一条性命,平平安安在大事落定后回京承爵,的确是一条最稳当的路。
可以理解。
只是,这件事,她家那位大姨妈竟然没有告诉堂妹,却有些怪异了。
难道,罗夫人也不知道?
沈濯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隗先生说,她最近皱眉太多,小小的年纪,若是眉心上就出来两条悬针纹,那以后可就甭想顺顺当当地嫁出去了。
“咦?兰州?你信芳伯不就是要去兰州么?”罗氏睁大了眼。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