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和秦律一起离开了。
他头也没回,只留给我一室清冷。
不过好在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氛围,此时并不觉得落寞。
只是,心里终究有异样作祟。无法忽视。
我像往常一样平静地,去洗漱,再上床。熄了灯,把眼睛闭起,默默告诫自己不许多想不许睁眼不许乱动,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睡眠。不然这将会是十分漫长的一夜。
但我失败了。
不管如何暗示,我都无法入睡,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起沈年。因为就在两个小时前,在这间房子里,我和他孤单寡女的两个人,差一点就从**上拥有彼此。
那大概是我此生唯二能拥有他的时刻。却被秦律打断了。
老实说,在听见他声音的第二秒,我真的很想亲切问候他的母亲。我相信,这种事情换了谁都会有和我同样的想法。
不是没有礼貌,而是**驱使。
**真是难缠的东西。
和失眠一样难缠。
我把灯打开,想吞两片安眠药,拉开床头柜抽屉却发现里面只有凌乱的杂物,没有安眠药。我又翻身去看另一边的床头柜,没有。床底,也没有。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安眠药是能让我睡着的最后法宝,可现在它不见了。
我抱着被子呆坐了一会儿,掀被下床,随便换了身衣服走出卧室,从客厅经过的时候,余光瞥到扔在地上的白色棒球帽,我盯着看了很久才把棒球帽捡起戴在头上,然后出门。
其实我哪儿都不想去,却也不能让自己清醒地待在今晚的家里。
于是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在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两包烟和打火机,一边快活地吸烟一边在寂寥的夜里游荡。
像个孤魂野鬼似的不知道飘了多久,等我一抬头看见眼熟的公寓楼,恍恍惚惚好一阵儿才想起这是陆可盈的私人住所。偶尔她不想回陆家时就到这里来。
“怎么走到这儿来了?”我夹着烟自言自语,想想我住的地方到这儿的距离,有点怀疑自己的脚力。
不过……
“来都来了。”一口气,把最后一支烟吸尽。
我没想过陆可盈一定会在,我也仅仅是抱着无所谓她在不在的心态按响门铃,但出乎意料的,门很快被人打开了。
但不是陆可盈,是个陌生男人。
关键他还光着膀子,全身都是湿的,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
“不好意思,请问你找谁?”他微微笑着,眼瞳是浅蓝色的,五官立体,却不像欧美那般深刻,显然是个混血。
很符合陆可盈一贯的审美。
我也笑:“不好意思,找错人了。”识趣地转身准备走人,却听到一声“顾笙”,我扭头看去,穿着浴袍的陆可盈满脸疑惑:“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散步……顺便……”扯了个但凡有脑子的人听了都不会信的谎。
陆可盈隐晦地朝我翻了个白眼,“进来吧。”
我忙摆手,“不了,你们……”
“做完了。”陆可盈把我拉进去,我看到满地狼藉的客厅,她踢开像是内裤、内衣的东西,带我走到吧台前坐下。
她倒了杯红酒给我,问道:“你跟沈年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