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台落成的第二日,灞水之中,异变再现。
今年五月,便有游鱼溯回,河水暴涨,导致岸上纷纷是被冲上来的活鱼,百姓争相去捕食,公卿以为虫孽,是不祥之兆。
此番,正值八月,灞水水位未涨,但河中游鱼却如躲避什么一般,纷纷往岸上跳。
百姓正兴高采烈地前往城郊河岸,准备捡鱼打牙祭,偏偏此时,彗星划过天空。
彗星见天,此乃“君臣失政,浊乱三光”之象。
游鱼逆流而上,则代表小人染指王权。
加上殷长赢和殷姮人前显圣,中天台屹立王都西北方,巍峨高楼,宏伟无边,百姓皆以为神迹。
所以,无论公卿还是百姓都认为,这是上天在警示,大王必须尽快亲政。
若再令王权旁落于太后、相邦之手,老天就要发怒了。
不管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也好,还是为了讨好殷长赢也罢,恳请大王亲政的奏章,犹如雪花点,堆满了殷长赢和相邦的案头。
殷长赢却很无所谓,他在上林苑一待就是十几日,单独设宴,为殷姮庆贺生辰,既不打算见百官,似乎也没回王都的意思。
但越是这样,百官就越是惶恐。
八月底,姜仲终于被殷长赢召见,他立刻以百官之首的身份奏请,言大王应于十月初,即生辰那日,加冠、亲政。
出人意料的是,太后与安信侯那边保持了诡异的沉默。
此事,已成定局。
九月初,殷长赢率百官前往故都。
九月十八,傍晚。
浩浩荡荡,足有数千人的庞大队伍,入住距离故都三百里的稽年宫。
宋太后思念儿女,已在此等候,并设宴款待群臣。
孙青深谙天文地理,一看稽年宫的地势,便不住皱眉。
稽年宫两面环山,一面抱水,只有一条坦途。而群山形状,如同俯首之龙,水流恰好经过龙颈,似玉带,又似钢刀。
他与樊辰不过微末小官,自然没资格参加晚宴,加上稽年宫内外戒严,孙青只能窝在临时安排的两人间内,左右踱步:“当年离宫选址,太史局怎会择这种地方?太史令不要命了?”
和他一个屋的的樊辰冷不丁地说:“此处的‘土’不对。”
这两人关系谈不上好,却也称不上坏。
樊辰性格孤僻,虽然郑高派人教导了他诗书礼仪,可他却还是不怎么乐意与人打交道。
不过,孙青即是和他一样的巫,又是殷姮的直系属下,还与谁都聊得来,樊辰也就勉为其难,把孙青当半个朋友看待。
孙青听得樊辰此言,更加不安:“若地势被人改变……”
此地山川水流呈现出来的格局,俨然是“断龙”之象!
几乎是下意识地,孙青就要往外走:“不知宴饮何时结束,我得找个机会,求见公主或者郑大人,告知此处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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