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杨辕府邸,却灯火通明。
昨天傍晚,宫中急招杨辕进宫,彻夜未归,这令杨家上下都提着一颗心。
杨辕之母张媪更是反复问儿子的心腹,门客陈贾:“我儿不会有事吧?”
陈贾只能安慰:“东翁深受大王信赖,您勿要多虑。”
张媪心中稍定,忍不住怪道:“就怪那个陈氏,狐媚子!明明自己主动送上门,勾引我外甥,却倒打一耙!儿子也不好好教,成了什么样子!闹到现在,非但外甥死了,我儿竟也里外不是人!”
这话陈贾不好接,只能装没听到,心中却想,若周安能坐视母亲受辱,并借助这个机会往上爬,那才是没教好儿子呢!
有子刚烈如此,也不枉陈氏忍辱多年。
若不是知晓自己身份不够,陈贾真恨不得把周安招为女婿。
但这话他显然不能在张媪面前说,因为对方既不明理,也不知礼,最擅长的就是倚老卖老,胡搅蛮缠。
得知张某的死讯后,张媪先是气晕过去,好不容易醒了,就派人把杨辕喊来,让他立刻处死陈氏和周安,为张某报仇。
在她看来,儿子是廷尉,掌管天下刑狱,弄死两个犯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好在杨辕并不糊涂,非但没听母亲的无理取闹,反而暗示下面,任何案件都要秉公处理,不要因为受害人是他的亲戚,就胡乱判案。
若非如此,这桩案件也不至于层层上报,最后送到他这个廷尉面前,又呈到大王御案之上。
陈贾宁愿和十个奸猾之辈勾心斗角,也不愿意和张媪打交道,便道:“某再派人去打听一下。”
这显然是托辞。
后宫虽像个筛子一样,四面透风,前朝却是铜墙铁壁,尤其是内、燕二朝,除非是不重要的消息,否则根本一丝风声都传不出来。
陈贾一介商人,怎么可能打听到什么情报?无非是欺张媪无知罢了。
张媪却半点不知,一听陈贾这么说,连连点头:“快去,快去!”
陈贾就一个劲往外院走,打算出府透口气,谁料门房急吼吼往内跑,神色如同见了鬼,瞧见陈贾,如蒙大赦:“陈士,家主回来了!”
“说重点。”
门房战战兢兢地说:“荀……荀典客也来了。”
陈贾心中一惊。
荀慎下狱的时候,杨辕这个同门师兄弟非但没有替荀慎说话,还没少落井下石,荀慎的上书压根递不到大王那里,就有杨辕的一份功劳。
如果不是国巫大人惦记着想看荀慎一眼,以杨辕之心,直接把荀慎弄死都有可能。
正因为如此,荀慎起复后,与杨辕可谓老死不相往来,两人虽没直接撕破脸,却和仇人没区别。
大王究竟召这两位谈了什么,竟能令荀慎登杨家的门?
陈贾心里乱七八糟不知转了多少念头,却十分果断地命令道:“快,立刻清扫书房庭院,派家丁守在院落最外,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违者立刻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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