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天都绥德王府,整整一月都告病不去上朝。
一个月后,他去了一趟绵远,在那里置了一处别院,一住就是三个月。
正月一过,他便带同青昭白铉往东庭豫南青林山而去。
一路上,他想起去年与她守岁的情形,想起她极是怕冷的,总爱带着个手炉在身边,不知今年有没有冷到。分别了看似短暂实则漫长的这几个月,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他很想告诉她当时他不告而别是不想她继续为难,也想告诉她这几个月以来他在绵远看见了互市的繁荣,两国交好之下反而当年战争留下的阴影随着民生的改善几乎荡然无存了。
他还想告诉她,离开绵远时,他对他的父亲说,原来再多的恨也是敌不过对一个人的爱的,因为她,他想要抛开一直紧紧抱在身上用以支撑自己坚强活下去的那个包袱,他的恨敌不过和她在一起的美好憧憬。
第一次,他那么想要救赎自己;
子嫣,你等我,只要你还在等我,是打是骂是怨是恨我都认了……
事态本来是很圆满的发展着的,可是平地里风云骤起,慕程还是没上成青林山。
一封加急文书在他刚进豫南城便硬生生截留住他的脚步。
于是,那一天梅子嫣在扶风书院内只等到了青昭带来的一只箱子和一句口信。
箱子里全都是小玩意,有风筝,空竹,太平鼓,香囊,还有两根风干了的面人……
青昭说,这些都是世子大人回天都到绵远这几个月来买的。
“你们世子人呢?”
“世子有急事半路折返屹罗,来不及见姑娘一面,请见谅。”
箱子里还有一枝新折的墨梅,花叶仍精神抖擞着,暗香扑人。梅子嫣拿起那枝墨梅,淡淡然地问道:
“这个呢?”
“世子说,这是送与梅姑娘的聘礼。”
闻言,梅子嫣不由得怔愣在当场。
“聘礼?”
“世子大人说三月后他自当到青林山上向院士提亲迎娶梅姑娘至绥德王府。”
他,想通了吗?
新折的墨梅枝上,套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绿玉指环。
慕程究竟去哪里了,青昭没有说。但是天机传来的信息是,屹罗与西戎在边境上发生冲突,慕程率兵镇守边关,在沥城外集结十万军队,一方面备战另一方面积极的与西戎方面交涉谈判。
当她知道西戎元武国主重新登位并下令处死玄德国主,屠戮其九代亲族时,眉头顿时没由来地一跳。
也就是说,如今挑起事端的人,就是赫连越?
梅子嫣等了三个月后,始终等不到慕程。
于是在她生辰那天,她用一根红绳子把绿玉指环系好带在脖子上,牵过雪骥,下山。走出扶风书院大门,随生站在书院前那株老柳树下,一身浅蓝常服衣袂猎猎迎风。
“要走了?”他走到她面前,笑容平静而温和,只是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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