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她!竟然是她!
原来如此,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都是她!¬
经不住心头的酸楚,眼泪便瑟瑟地落下来,打在胭脂红的百子薄绫被上,如血点一般晕开了。
侍书打发了众人出去,自己带了两个小宫女在外面做针线,过了一个多时辰,只觉得脖子酸地厉害,一旁的小宫女忙伶俐地上前去帮她揉着。刚松散了些,却听里面突然一阵“啊”的声音,竟让她们一惊。侍书也吓了一跳,立即往里面去。
进了内室,却见探春已从床上坐起,一手撑着床,一手揪着胸口的衣襟,雪白的脸上也说不出是汗还是泪,目光沉痛,似有无限辛酸痛楚之意。侍书也唬住了,忙上前去扶了探春,道:“姑娘,姑娘,怎么了?是不是魇着了?”她一急,竟将旧日的称呼也唤了出来。
探春一语不发,摇摇头。侍书伸手去握探春的,更是一惊,只觉那手冰冷一片,手心也俱是汗水,不由心头一跳,勉强劝道:“姑娘这是梦到什么了?素来都说梦都是反的……”探春却似是怔着了一般,侍书让宫女去倒了热茶水来,递与探春,却觉得她的手都似在抖一般。侍书也不由急了,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探春这时才回过头来,淡淡笑道:“无事,只是做了个梦罢了。如今,梦也醒了,就没事了。”
侍书见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心越发沉了。她知道近来探春心中有事,此番的病,只怕还是从这事上来,只是探春不说,她也没法子——探春的性子她再明白不过了,不想说的事,谁能问出一个字来的?——待还要再说,却听探春道:“我乏的很,还要再歇一会儿,你去吧!”
侍书知她性子,这时再如何劝也是不中用的,只好服侍她喝了茶,净面更衣后便带了人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探春静静躺在床上,头枕在填了玫瑰花瓣芯子的香纱如意纹的枕头上。此地的气候不比家中,长年热的难受,故床上垫的是上好的玉簟,冰凉舒适,是进贡来的东西。那位体恤她,那年见她初来乍到水土不服,便把这东西赐给了她,倒让她睡得安稳了不少。跋步床上镂花镀金,挂着一顶雪白的帐幔,轻薄有如云雾,上面绣着她喜欢的双虫绘草的花样。四周挂着金如意流苏坠脚,凤尾帐勾垂在帐子两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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