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小人!”鲁毅听了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地指着他,愤声道:“鲁某人岂是你所想的那等不知廉耻?且不说钱的事儿,一来,你心性不正,即便你无官身,我无法参你,但以我之名望,告知四爷一声,你恐怕也讨不了好处。二来,你说得容易,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子腾的声望如日中天,阁下难道不是想害我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俞禄起身抱拳:“在下告辞了。”
“慢着!你先把银票放下,我再考虑考虑。”鲁毅见钱眼开的神色一闪而逝。
“可以。”俞禄云淡风轻地留下两千银票,出来胡同时,他眼神一狠,嘴角泛出阴柔的冷笑,这招他已经见惯了,鲁毅不过是趁机讹诈他,怎么可能真心为他办事?
可怜了鲁御史,他没想到俞禄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
深夜,鲁毅美美地收了两千银票,根本未把白天之事放在心上,花前月下与小老婆**一番,鲁毅内急,转身出恭,心里正美美地想着,今晚要用什么姿势来缠绵。
行至石子路时,忽然嘭的一声,好似有一棵棍棒戳在他后背,使他惯性前倾,鲁御史心下大骇,酒醒了不少,以为是深夜遇见不干净的东西,叫喊了下人出来。
“你们什么都没看见?”鲁毅又以为自己多疑了,毕竟刚才酒醉,便遣散了下人。
出恭回来时,突然,这次的击打如狂风暴雨一般,而且隐约听得见有人在说:“靠!敢坑老子的钱!你他妈不想活了么?我叫你坑!我叫你拽!我叫你道貌岸然!你个肥猪头!老不死!”
“来人啊!”鲁毅哭爹喊娘,可是这回任凭他怎么叫,都没有人,好像全宅的人都死光了。
噗通!
鲁毅像是一脚被人踹飞,跌入了泥塘,他最恐惧的不是疼痛,而是他自始至终,根本没有看到人影!实在是可怕!难道是鬼?
哗啦啦!
他感觉到衣领子被人提起,难以想象这个鬼的力气,旋即又被狠狠一甩,腹部砸到了树上,一个晚上好比噩梦一般,鲁御史简直死去活来,一天所吃的东西,吐的干干净净。
“写不写?明天卯时再见,嘿嘿!”
听着这个从九霄云外传来的魔鬼声音,鲁毅想起了白天那个人畜无害的年轻人,他表情呆滞,心里翻江倒海,吓得魂飞魄散。
……
翌日,俞禄继续人畜无害地出现在鲁毅面前:“鲁御史,折子想的怎么样了?要不我替你想几条?”
“不不不!不敢劳烦!”鲁毅见了鬼一般,不敢接近俞禄,脸上浮现出不甘与憋屈,同时递上三千两银票与弹劾奏章,讨好似的道:“是我疏忽了,昨儿个一查,才知道贾珍真如阁下所说,不法之事不少,我也是为了朝廷、为了本分,恪尽职守,理所应当。”
“真会说话。”俞禄满意地收了东西,变态地抚摸着鲁毅脸上的肥肉,凑在鼻端闻了闻,轻声道:“鲁御史,大家都是聪明人,可我还是不放心你,你说该怎么办呢?肥肉我并不喜欢吃,不过拿来炼油,效果应该不错。”
“我……我愿意给你老效犬马之劳。”鲁毅对此人的变态已经完全奔溃了,他不愿意放下现有的富贵,反而愿意为富贵放下一切,贪生怕死,视财如命,噗通一声就跪下来,刚才的大义凛然,完全消失。
俞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大体上还是满意的,鲁御史有致命缺点,但是,越有缺点的人,越容易掌控,俞禄沉吟道:“我这个人脾气很不好,有时候很善良,有时候喜欢把人捧起来,再把他踩下去,你这个投名状不错,以后我叫你参谁,你就参谁,否则你比我更清楚后果。”
在确定了俞禄这尊瘟神真的远离之后,鲁毅虚脱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