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工部营缮司郎中秦业目光炯炯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秦业不置可否,低下目光道:“俞先生是雍亲王府的幕僚,这点我是知道的。家女之事,多蒙你相助,我也知晓东府丑闻,不然家女身陷囹圄,为他们父子做聚麀之诮,不但小女性命名声毁于一旦,我也无颜苟活于世。”
“秦郎中言重了。”俞禄温文尔雅,他一出来想想,便马不停蹄地来这里,他心里还是有着秦可卿的,为此他要给秦业留个好印象,甚至秦业的茶水不好,他连细微的嫌弃都没表现出来,还为了顾念老人家而放缓语气:“令嫒曾是在下故主,在下曾是令嫒故仆,本是理所应当,何谢之有。如今在下已不是奴才,冒昧唐突几句,令嫒必不能久居在家,在下想……求这门亲事。”
“嗯……”秦业沉吟不语,他拈须沉默着,心下早知俞禄不会无缘无故过来,但是秦可卿已经抱憾一次,他不知这人品行如何,秦业待人倒也极为和和气气,秦可卿这性子便是他教出来的,他的歉意也表现在脸上,不懂得隐藏:“实不相瞒,小女也曾跟我提及过你,即便你们暗生情愫是不对的……我这个女儿,虽不是亲生的,却胜似亲生,从小有什么委屈,她只会埋在心里,少有跟人说的,你也看见了,我家下也不怎么好。而你呢,一来功未成名未就,二来小女再嫁一次,也对她甚为不利。”
“不知秦郎中认为在下达到何等地步,才是功成名就?难不成也要在下考科举?”俞禄很有耐心。
“我是科甲出身的,但如今这世道,科举出身的也未必如意,失了贾家的大树,你也得给她一颗大树啊!”秦业意有所指道。
“在下明白了,秦郎中是五品文官,不出三年,我会超过这地步,不知郎中可满意?”俞禄红着眼睛,他明白现实就这样残酷,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他如果真喜欢她,而不是拿来玩玩,就应该给予她应有的保护。
“我这话过于势利了,平常秦家也从不攀附权贵,便是小女嫁入贾府,我也不曾伸手要一分银子,但是爱女心切,我希望阁下能理解。”秦业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秦可卿的心善几乎是继承他的,这种作风让他愧疚俞禄为他女儿的四处奔波。
俞禄观他说话行事,大致明白了,为什么秦业进士出身,熬到六七十岁才是一个五品文官?说实话,他这种性格,不适合做官,做贪官很容易,但做一个合格的好官,你得比贪官更狡诈,不然你办不成事,办不成事也就升不了官。
他已经找到下一步路该怎么走了,谈了一阵,俞禄起身请求道:“秦郎中不介意在下见令嫒一面吧?”
“请便。”秦业点头应允,天底下的情不会纯粹,他当然有私心,从养生堂抱来的养女,含辛茹苦的养大,教她礼仪、诗书,一晃十多年,成了绝世美人,这个绝世美人能为他带来点利益,不是理所应当么?不然他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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