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衽答应着去了,他这鬼精灵似的人物,岂能不明白香菱已经是老爷内定的一房太太了,甭管是正房太太还是姨太太,他都得罪不起,心下盘算着该怎么讨好香菱。
妙玉只吃素食、不沾荤腥,厨房特意上了碗银耳莲子粥来,香菱吃的也不多,单拣小巧精致的江南美食吃了几口,片刻后他又开开心心地在前厅召集下人,账房怎么分配、花园池塘怎么打理、收入开支怎么节俭,香菱终究有点秦可卿的脾性,行事包容宽宏,一时下人们都念佛感恩不迭。
俞禄却为妙玉的去留思忖起来,他进了前院的西厢房见了妙玉,沉吟道:“扬州是繁华之地,城里城外的庙门都不少,时人还有家庙之俗,可我还没有开牙建府,不能自建庙门请你了,不知姑娘……作何打算?”
妙玉的小丫头名唤禄缕者在帘毡外伺候,另外两个婆子被打发到了下房,这时她已梳洗饭抱,有房内的烛光掩映,显得明艳动人,妙玉难以启齿似的张开檀口道:“我先谢过大人的一路护送,师父对我说,她看你的面相,必是福禄富贵之人,但是你一生干戈不断。我也听闻过你的治河壮举,师父说,我虽是因病带发修行,但倘使能够救赎、感化他人往生极乐,我便能福禄加身,不念佛不出家也可以病灾消退。你也是一样,但你到底不懂先天神数,大人有官身、有钱财来源、有朝中后盾,我无以为报,想以这些微薄道行帮你想点法子,也算礼尚往来,各不相欠,大人以为如何?”
俞禄默不作声地啜着黄酒,虽说他很享受这种体制之内的腐蚀堕落的生活,但他做事讲究适可而止,钱财来源并不像别人那样兼并土地、放高利贷,顶多是收些下属的贿赂、敲诈一下商人,这座私宅也只养十几个下人。也不是他心善,对他来说钱财只要够用就可,像贾府就有些穷奢极欲,为了面子始终裁减不了下人和吃喝排场,最终内忧外患,将会走向灭亡。而且他行事理性要多于感性一点,香菱适合做通房、做侍妾,麝月服侍老妈不会出岔子,但是妙玉呢,性子怪癖,红楼之中连被称为活菩萨的李纨都说她讨厌妙玉为人,收进来必不能和睦相处,不过她也要北上,俞禄也不想阻止,妙玉是死是活与他干系不大,当然表面上他仍然是虚伪地道:“你说得对,姑娘真想为我出谋划策,是看得起我俞某人,我断无拒绝的道理。”
“那就这么说定了,庄子有云,绝圣弃知大盗乃止,摘玉毁珠小盗不起,大人奉命出行山东,我先祝你马到成功了。”妙玉巧笑嫣然地拂了拂束发的带子,自始至终她从未靠近过俞禄半点,甚至婆子丫头也不准碰她,俞禄知道她有洁癖,说完便走了。
戚衽来回下人传报,巡盐御史林如海这几天忙于调整市场的盐价,今晚才回来了,俞禄就动了心思,拉香菱过去拜访,他想让香菱和林黛玉作伴,林家在扬州也是势大,有林如海照拂,他也可以免去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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