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鸳鸯这番言语,邢夫人抿了抿嘴唇,到底还是顾及老太太的面子,漫不经心笑道:“何曾讲什么段子,七哥谨哥才说因来得太迟了,正要向老祖宗请罪呢,我刚刚拦住。”
说罢便对三七贾谨道:“老太太已经等你们等了许久了,快快随我进去罢。”
鸳鸯听了笑道:“老太太惦着两位大爷,哪里有什么罪过,大爷们这会子来了,老太太就高兴了。”
三七不解的看了鸳鸯这位大丫鬟一眼,这可真是稀奇,自从见了,这位鸳鸯大丫鬟都是行事稳重,谈吐大方,如此言语当真失了些分寸。
鸳鸯见七大爷看来,脸色微有些发白,忙低了头,抢先走到前面亲打帘子。
迎春在邢夫人身后看鸳鸯这番情形,微皱了皱眉,并不言语,心下有所思量。
黛玉探春在后对视一眼,别有深意,黛玉的笑意中闪过丝明悟,探春笑意微收,肚里自有主张。
进了屋子,三七贾谨正欲跪下请罪,被贾母差人死死拉住,贾母满面开怀笑道:“我知你们爷们有正经事务要商谈,今个在座的都是咱自家人,再不要这些虚礼。”
三七贾谨忙笑着听了,又谢过贾母,贾环贾琮贾兰又向三七贾谨请安,贾母看着满屋孙子孙女,再看娇俏站立的黛玉,愈发内心喜悦。
贾母对三七贾谨笑道:“今儿没有外人,老爷们又不在,索性自在些,就在暖阁旁边的垂花厅布两桌席面,中间隔道纱帘,我与你们太太带着姑娘们一桌,七哥谨哥带着他们几个小的,咱们自家人说话便宜些。”
众人听了,忙赞道很是,鸳鸯已经着人查看桌椅妥当与否,大厨房的管事妈妈早在外面候着,只等贾母发话,听了吩咐,那管事妈妈忙小跑着回厨房回大管事,管事们早已经候着,闻听此言,有条不紊的吩咐人将菜肴酒水,装笼入柜,送至上房。
此刻,贾母高坐黄花梨圈椅之上,鸳鸯命人铺了层虎皮,松软的绒垫子,福寿延年的引枕,贾母落坐后,直赞软绵得紧,邢夫人李纨原要在旁布筷伺候贾母用膳,贾母却命迎春探春坐下劝她二人落座。
邢夫人笑道:“自来规矩是如此,儿媳伺候婆婆用膳,理所应当,老太太虽疼我们,倒让媳妇心里不安了。”
探春笑道:“今个咱府上是家宴,又不曾请了外客,我们坐着,若让太太站着,才是失礼,太太好歹多疼疼我们。”
邢夫人笑笑仍是不肯落座,贾母内心长叹,娶了这么个媳妇,真是败兴,该谦时不知谦,该让时不知让,贾母故作虎了脸道:"快快坐下,今个就免了那些个规矩。”
邢夫人看贾母此等神色,倒唬住了,忙顺着探春的手坐下了,她原也不是有意扫老太太的兴致,王夫人称病不来,只怕以后来的日子多不了,那些子乌七八糟的事,她这个做大太太的虽不知其里,多少也知道几分,本想着乘此良机,王善保家的又劝她,拿出大太太的牌面来,却不小心碰到老太太兴头了,邢夫人心里颇有些不安,端详半天老太太神色,并无十分不悦,才放下悬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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