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葵站在原地,忽然想冲过去掐许二的脖子。说什么“我们一起睡”,说得这样自然,就好像她是他的谁一样。
可是,直到如今,她也不是他的谁。以前,顾及他的伤,便是听之任之的。如今,他倒是习惯成自然,越发得寸进尺了。
“我想单独睡一下。”她说,许二一下子转过脸来,眉头蹙着,显得不悦。
这男人又要动怒。董小葵心里烦躁,却还是耐着性子,和颜悦色地说:“你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可好久没有享受过一个人霸占一张床了。”
他眉头稍舒展,脸色稍柔和,斜睨着她说:“也是。像你这种睡觉极度不老实的,有时候还拳脚相加的。确实也是为难我。”
这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那时,他受伤还坚决让她谁在他怀里,活生生把她变成他的泰迪熊。现在还说这种话,董小葵也不想跟他争辩,只是说了一句:“我去睡了。”
许二点点头,说:“去吧,今天就给你一天自由,自己去床上翻滚。”
董小葵无视他的打趣调戏,径直往客卧走进去,床倒是够大。她整理一番,终于躺在床上。虽然十分疲累,但她却横竖睡不着,心里想的都是陈子秀与许二过往的时光。
今天,他的叙述简单,只是说陈子秀对他的喜欢,丝毫没有提及他对那个女子的爱恋。可是,他对陈子秀这样深刻的怀念,这样深刻的愧疚。她成为他的禁忌。他为她在宁园布置那房间,置办那么多款式的衣服,还有那支发簪大约也是给那个女子的吧?那么,那一块百达翡丽大约也是为陈子秀为订做的吧。
他对那个女子的爱恋并不比那个女子浅。也许年少时,他只是不懂得爱情;也许,那时他只是一时没意识到,等到醒悟原来已是那么深爱,可是骄傲如斯的陈子秀已经做得太决绝,没有留给他任何适应朋友到爱人的转换。
于是,陈子秀便成他的心魔。更可笑的是,生死两茫茫,他还抓着回忆不肯放,傻傻的一个人。现在把这一段说出来,击中她,成为她的心魔。
是的。她看着爸爸妈妈举案齐眉,看这爸爸为妈妈洗头发,如同疼爱自己的女儿。她看着爸爸走后,妈妈固执的行为。她那时厌恶妈妈那样做,是因为看到周遭太多夫妻的离散,太多人游走于感情。她恐慌,怕自己以后遇不到一牵手就到白头的那个人,遇不到疼她如妻子如妹妹如妈妈如女儿的那个人。
后来遇见陈佳川,他用一种古典的浪漫打动她。她便一直说服自己:他就是那一种人,他就是那一类人。可是,终究没有如她愿望。可是如今,许二却用这样一种残酷的方式告诉她,他是一个长情的人,可惜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一个已经逝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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