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还真是见缝插针,一有机会便向大王献殷勤,毫不犹豫啊。”任平生眼角抽了抽。
桓广阳微笑,“外叔祖,十三郎有几句心里话想告诉您,不过事关您的家务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过来告诉外叔祖。”陵江王乐呵呵冲他招手。
桓广阳附耳过去小小声的说着什么,陵江王凝神细听,一边听,一边点头,“好,甚好,计议妥当,步步为营,十三郎年纪轻轻,虑事很周全。”夸过桓广阳之后却又露出遗憾的神色,“可惜了,你姓桓。”桓广阳庄容正色,“外叔祖,陵江王和桓家之间过节虽多得不可胜数,但桓家最在意的便是我幼年时候的伤痛,您最在意的便是您和原配王妃因故失散,如果这两桩撼事都能得到弥补,陵江王府和桓家又有什么必要成为死敌呢?外叔祖,冤家宜解不宜结。”陵江王听到“原配王妃”四个字,耳中一热,心中也是一热,慨然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过去的事不提了,咱们看以后!”
“外叔祖英明!”桓广阳站起身,郑重长揖。
“十三郎辛苦了,先回去吧,以后常来陪外叔祖说说话。”陵江王面目慈和。
“是,外叔祖。”桓广阳浅而明亮的眼眸中闪过惊喜之色。
夜已深,桓广阳不便久留,和陵江王告辞了,任平生亲自送他出来。
“大人,不劳远送了。”桓广阳一再推辞。
任平生却不理会他,淡声道:“你是客人,送送是应该的。”执意把他送到大门口,看着他上了马,交待道:“夜路难行,路上要小心。时候不早,这便直接回公主府吧,不许拐到别的地方去了。”昏暗灯光下,还是依稀能看到桓广阳脸红了红,唯唯答应,“是,大人,大人也请早些安歇。”和任平生告辞,带着一队随从,疾驰而去。
任平生送走桓广阳回去,陵江王没睡,在灯下发呆。
他已年迈,发起呆来和年轻人不同,沧桑中又透着痴傻,格外令人心酸。
“大王,安歇吧。”任平生心里难过,扶着他躺下,低声劝道。
陵江王眼光亮了亮,握着他的双手,“你母亲生前曾和我同看天上满月,含笑告诉我‘大盈若冲,其用不穷’,我那时心中全是私情,也无睱想她这话有什么含义,便和她商量,‘我们以后有了孩儿,叫他冲儿好不好?’她……她……”想起心上人那时酡红满面,娇羞无限的光景,又是欢喜,又是痛楚,心情激荡,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任平生黯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模样,她很美,很温柔,对不对?”
“她比天上的月亮更美丽,更圣洁。”陵江王语气中满是爱慕和向往。
两人执手相握,相对默然。
“冲儿。”陵江王小心翼翼的、声音低沉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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