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半夜里下雨,天气变凉了,被子盖的不严,这才发烧的,倒不能全怪太后娘娘。”贺圆听得尚婕开骂,因见房内只有杏仁在,忙使眼色让杏仁去守在门口,以防尚婕的话传了出去。一时劝了尚婕一句,又道:“如今且不管是着凉还是真个不能沾女娃之物,那支凤头钗却是不能再碰了。”
“自然不能碰。”尚婕骂了几句,终是因为对方是太后,把后面更狠的话吞了回去,只哼道:“候着白哥儿还在睡,我马上进宫求见太后,把那支劳什子凤头钗退还给她。她拿一支破钗,就想压着白哥儿的婚事,想的倒美。如今还害的白哥儿病了,我不跟她理论跟谁理论去?”
“确是,把那支凤头钗退回去,不定小白的病就好了。”贺圆见得尚太后忽然赐下凤头钗,本来就嘀咕,这会听得尚婕如此说,自然赞成。正好借这个因子退了凤头钗,小白的婚事也不用捏在太后手里。现下小白确实是接了凤头钗之后就病的,量太后也不好说不收回凤头钗的。
尚婕这里才准备进宫,蒋白病了的消息已由王太医的嘴里传到尚太后耳边。尚太后一时吃了一惊,“蒋白的身子这么弱?说病就病了。”
“白少爷出生时体弱,幸好将军府诸人尽心,后来又让她练武强身,倒是壮实了好多。这些年春季时略略咳几声,不过是常见的时疾,并无大碍。这回忽然病了,倒是奇怪。”王太医这些年在将军府行走,一个孙子又跟着蒋华安等人习武,贺圆既是嘱他这样说,他想着蒋白生病的事虽只是着了凉,但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妥,自然就应下了。因重点强调蒋白病的古怪,见得尚太后脸色变了变,这才告退了。
王太医才退下去,就有女官报说尚婕求见。尚太后忙让人快请。
“太后娘娘,但凡有法子,我们如何舍得让白哥儿扮成男娃?又如何舍得让她和男娃混在一处学武?好好一位姐儿,半点脂粉不能沾,半件饰物不能用,怕太多人知道女娃身份会损了寿,学刺绣也是偷偷摸摸的学,还被人取笑肖女娃,这些好受么?小时候因她娘疏忽,给她穿了件女娃的漂亮衣裳,那会马上就发烧了,吓的什么似的。这么多年来就只给她穿些威武的衣裳,娇色的通通不敢给她穿,更别提给她插什么钗子了。我上回因怕宫里选太子伴读,会选了她,便进宫跟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说了这个事,当时太后娘娘还极其体谅,说道既这样,自然不使她沾女娃东西。谁知昨儿个太后娘娘就单赐下这支凤头钗给她,还让福王殿下拿这支凤头钗在她鬓边压了压。这回了府,她半夜里就发起烧来,现下凶险的很。还请太后娘娘收回这支凤头钗,饶过我们白哥儿一命!”尚婕一通话说完,跪下把装了凤头钗的盒子高举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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