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太后昨儿想的只是顾元维的事,却忘记尚婕提过蒋白不能沾女娃之物,这会听得蒋白病了,已是有些愧意,再让尚婕这么一通说,由不得叹了一口气道:“倒是我疏忽了。周嬷嬷,把那支凤头钗收回来罢!”
尚婕见顺利退还凤头钗,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因记挂着蒋白,也不敢久留,忙告辞出宫。
尚婕出宫的当儿,顾元维正好进宫,很快也得知蒋白病倒的事。不由愕然道:“昨儿还生龙活虎,今儿说病就病了?”
“却是这支凤头钗惹的祸!”尚太后见顾元维也猜出蒋白是女娃了,便把原委说了,又道:“你昨儿拿凤头钗往她鬓边压了压,却是压出祸来了。待会你往将军府去探望一下,看看她病情如何罢!”
顾元维得知蒋白生病时,顾秋波和贺信之并沈天桐也知道了,这会在将军府练武厅互相询问道:“你们可去瞧过白哥儿了?一早过来,就听得他病了呢!”
“我要进去瞧,折挂说是刚服了药,睡下了,不让进去打扰。”贺信之这会叹道:“昨儿还好好的,今儿忽然就病了。”
沈天桐听得“忽然病了”这几个字,想起莫若慧对自己说的话,不由一惊,莫不成是因为自己撕断了他祈过福的衣裳,冲撞了什么,这才病的?
蒋白这阵子不够睡,本有些疲劳,再加上半夜里没有盖好被子,着了凉才发烧的。这会服了药出了汗,睡了半天,到下午醒过来时,便感觉好多了。一时折桂端了粥进来,她吃了半碗,却听得窗外有说话声,不由问道:“谁在外面说话呢,好吵?”
“是蜀王和桐少爷信少爷他们。”
折挂的话才说完,顾秋波和沈天桐贺信之已是冲了进来,都凑上去看蒋白的脸色,嚷道:“觉着怎么样,可好些了?”
“唉呀呀,白哥儿还病着,你们怎么能凑那么近?小心过了病气。”折挂大急,又不好强拉他们出去,正待再说,却听外边有声音道:“见过福王殿下!”一时帘子一揭,顾元维也挤进来了。
“老夫人和夫人哪儿去了?怎么任着福王他们自己进来?”折桂见满屋是人,拉过一个小丫头道:“还不快去请老夫人和夫人过来!”
“姐姐,老夫人和夫人正在前头接圣旨呢!”小丫头也着急,团团转道:“福王殿下是随着宫里的人进来的,他跟老夫人和夫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叫我领了来白少爷房里。我不敢违抗啊!”
顾元维这会进得蒋白的房里,却赶起了人,挥手道:“小白白病了要多休息,你们也瞧过了,都出去吧!”
“哪福王殿下呢?也跟我们一起出去么?”贺信之见顾元维拉了一张小凳子坐到床前,探头去瞧蒋白的脸色,急的直搓手。白哥儿只穿着单衣啊只穿着单衣,虽然有被子盖着,还是不保险啊!若是福王殿下瞧出什么来,这却要如何是好?
顾元维听得贺信之的话,虎下脸道:“小白白病的奇怪,正该诵一诵经压一压邪气。我可是觉慧方丈的俗家弟子,自然要留下来诵一诵经的。你们再不出去,恐会使小白白病情加重啊!”他这里说着,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卷经书来。众人瞠目结舌之下,只得退了出去。
蒋白本来恹恹无力靠在枕头上,见顾元维忽然掏出一卷经书,摆出一副就要开始念经的姿势,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笑的乱颤。这一笑,那头重脑胀的感觉倒是减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