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中心的桌子上,有一个油灯,已经油尽灯枯。
“柳嬷嬷,我是岳安。”
墙角的简陋搁板传来虚虚索索的声响,暗哑的声音说:“知道了,妾身病着,失礼了。”
借着火折子的光,岳安看见了蓬头垢面的柳嬷嬷,眼角有着淤青,嘴角肿得老大,难怪说话都是吃力的。
她抬起手,难堪地避开光线:“别看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岳安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月华泻进来一些,显得室内有一些亮堂,然后熄灭了火折子。
他也不藏着掖着,半是开门见山,也半是套话,说道:“今夜侯爷回来,发现岳福在菩提苑的内室……”
才停顿了一会儿,就听见柳嬷嬷冷漠的声音:“如此说来,侯爷才发现他们的丑事,是吗?”
听这话的意思,岳福和老夫人之间很早就有了苟且,柳嬷嬷也是知情人。
“侯爷让我来求证一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柳嬷嬷沉默了一下,她其实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因为以前她一直在刘氏的身边,并没有发现特别的端倪。
如此算来,应当是那一次,刘氏突然起了红点点,尤其是下面麻痒难耐,又拉不下脸给府医检查,只得差使了她出去外面的药铺寻了医女。
她莫名其妙地发笑,刘氏让她离开府邸一段时日。
离开之后,所有症状都消失了,突然也不发笑了。
刘氏的行为十分反常,又突然将她召回去,说给她指了一门好亲事,结果,却是将侯府最丑、最无赖的岳福指给她。
现在仔细回想一下,或许,刘氏突然起红点点就是早有预谋。
还记得当日,桌边放着一碗血燕羹,刘氏说自己不能吃过于滋补的东西,让她端走。这么好的东西,泼了不是糟践了吗?所以她当即趁着四下无人就喝下去了。
一定是血燕羹!里面肯定放了一些东西,所以,刘氏才借故不喝!就是想着她肯定会舍不得,所以给她下了一个圈套。
如此一想,整件事情就说得通了。
“应该就是老夫人上次将我遣走的时候,就有了苗头。”
柳嬷嬷摸着自己肿得老高的脸,暗自垂泪,絮絮叨叨地继续说道:“岳福不是一个好人,他游手好闲,又染上了赌,成日回来就要银子,我给不出多的银子,就被他拳打脚踢。一大清早,他还穿戴整齐,说准备去找老夫人要点银子花花。”
“可是,老夫人怎么会看上他呢?还是,他主动去攀上老夫人的?”
“有眼睛看的人,都不会看上他那样的!一定是他抓住了老夫人什么把柄,或者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不然,老夫人也不会为了想要甩脱他的纠缠,而让我和他成亲,并严厉制止我继续回侯府做事。”
岳安得到了自己想要问的答案,觉得刘氏对于自己的陪嫁丫鬟如此绝情,很可怜柳嬷嬷,他翻了翻自己的袖袋,从里面拿出一些碎银子,走上前一些,轻轻地放在被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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