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危扬眉扫了白袍大将一眼,冷声说道:“这么慢。”
来将哈哈大笑道:“时大哥说的轻巧,这帮狗贼作战不见勇猛,逃起来倒比兔子还快,费了一番手脚。
斩首四十七人,不曾留下一个活口,我军将士无死无伤。”
时危点了点头,说了声好,脸色仍旧阴沉不变,但眼中却有称赞暖意,正是赫连城弦。
赫连城弦翻身下马,走到时危身旁,看了看眼前两人,笑道:“他们要怎么处置?”
“大将军有严令,不可走漏风声,如此说来,只有死人不会走漏消息了。”
赫连城弦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女子疾声喝道:“他得了流寇的藏宝图。”
赫连城弦讶然望着时危,大叫道:“好啊,你竟然背着我独吞财物,交出来,见者有份,我怎也要分上五成。”
两人愕然失神,原本女子是想挑起事端,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坐地分赃。
就是时危脸上也是一热,喝骂道:“滚蛋。”
“哎,好商量,三成也行。”赫连城弦陪着笑脸回道。
女子气血上涌,怒斥道:“你们这些恶贼不得好死。”
赫连城弦嘻嘻笑道:怎敢奢望好死,我们只求赖活就够了。”
说罢,瞧见女子呕吐时裙边粘上的污物,笑道,“女儿家家,第一次见杀人吧,多瞧几次就不会吐了。”
“要你管。”女子大怒,长剑轻扫,刺向赫连城弦,来势凶狠,却离赫连城弦甚远。
赫连城弦也不躲避,哈哈大笑道:“剑术这么差。”
“你!?”女子恼羞成怒,剑势一转,杀招刚要施出,却被林姓男子按住,沉声喝道:“不可造次。”
说罢将女子拉到身后,凝声问道,“敢问将军大名?”
“我们都是无名之辈,说了你们也不知道。”
“我看是不敢说吧,怕遭天谴。”女子还在忿忿不平道。
赫连城弦一竖大拇指,赞道:“姑娘猜的真准。”
女子语塞,遇到这样厚颜之人,却不知该如何责骂。
女子哦了一声,确是不知道两人的名字。
林姓男子心中一动,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两个名字,不过记的不真切,只好回礼应道:“时将军,赫连将军。”
时危一直留心谷外情形,见一将遥遥打了个手势,微微点了点头,喝道:“入谷说话。”
诸将整点兵马,快步入谷。
乡民急忙将栅门打开,感恩戴德,连连拜首,被将士一一扶了起来,温颜宽慰,没有半点方才的肃杀之气。
林姓男子看在眼中,这才放下心来,虽不知将来如何,眼下不会有性命之忧。
见到谷中乡民凄惨模样,赫连城弦脸上的嬉笑之意早已不见,面寒似冰。
女子侧目看了赫连城弦一眼,只见赫连城弦一脸杀意,比起方才纵兵入谷时还胜三分,禁不住移开几步,转头不再看赫连城弦。
眼前白袍大将年岁似和师哥差不了多少,相貌还要更英挺些,气宇轩昂,原来是这般英俊不凡。
女子正暗暗想着,突然脸上一热,忙不倏的摇了摇头,怎会生出这样羞人的念头来。
林姓男子见状关切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女子啊了一声,抬头一望,只见赫连城弦也是一脸担忧,脸上又是一红,急忙掩饰道:“没有,只是有些倦乏。”
“师妹,一会你调息调息,连日激战都没有合过眼。”林姓男子疼惜说道。
“嗯。”女子乖巧的应了一声,垂下头去。
众将士搀扶着受伤乡民进了谷,狭道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时危和赫连城弦望着眼前之地俱是面有喜色,此处虽不大,但藏兵三千之众刚刚好,加上山谷隐蔽,的确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
将士安营修整,时危挑选了数十精锐兵将换上乡民装束,固守栅门,一应诸物都与入谷时一模一样,栅门也未做修葺,另遣武艺高强的将士在山谷四周布好暗桩,留察过往行人。
入夜之后,数支探马乔装打扮,瞧瞧离开山谷,刺探两州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