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人第二日去了周家三房吊唁。
灵堂来的人并不多,大多数是周家族人或是三房的姻亲,还有几个是三房老太爷生前的旧部。大家都是来上个香,向丧主周世成道一声恼,闲话两句便匆匆离开,没什么人会往后堂停棺的地方去。西院那两个粗使丫头一直守在那里,周马氏又安排了几名健妇,好确保不会有人“误闯”。不过这个安排似乎至今不曾派上用场。上门来吊唁的女眷,基本都很有眼色。
灵堂里的丧主有三人,男的是周世成,女的是周晋浦之妻陈氏与周马氏的孙女周怡君。周世功夫妻俩都不在。周世成没有多加解释,只有周怡君小声告诉海棠:“祖母累着了,昨儿熬了一夜,今早腰都直不起来。趁着这会子人不多,她便回院歇息去了。”
马氏听了,担忧不已:“额去看看大姐。她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咋还不知道保养咧?”
海家人上过香、道过恼,便转身走出灵堂,正巧遇上老军师赶到。
老军师是作为老太爷旧部的代表前来的。他只带上了自己的一个儿子,外加同行的老张头,除此之外再无旁人。海西崖与他在院子里谈了几句话,海礁也趁机与老张头打了招呼。他从对方的口风中隐约猜出,老军师也知道马老夫人过去做过什么好事了,更清楚她这回是怎么死的。怪不得老军师只带了儿子和老张头,没让三房老太爷的其他旧部一起过来,大约心里也对老上司的遗孀有几分怨气吧?
老军师进了灵堂后,上了一炷香,与周世成低声说了两句话,便出来了。他见海西崖还在院中等候,便道:“我打算去跟世功谈一谈,海都事可要同去?”
海西崖想了想,答应了,回头跟家人打了声招呼,便与老军师一同离开。海礁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他觉得在周世功那边兴许能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自己也更有可能施加影响,比跟着祖母妹妹一块儿去正院陪姨奶奶闲聊强。
马氏便带着孙女海棠去了正院。周马氏刚从灵堂回来歇息不久。她从昨日一直累到今天,晚上都没怎么合过眼,如今头晕脑涨,腰酸背痛的,若不趁着上门的人少,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休息,今晚守夜她一定熬不过去。见妹子带着孙女过来,她也没起身,指了指炕尾的位置,就这么半躺着跟马氏说话了。
马氏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说:“大姐也太实诚了!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不比年轻的时候,咋还把自己熬成这模样咧?这家里又不是没有别人在,大姐何必事事都揽上身,叫小辈替你分担着些,不好么?!”
周马氏有气无力地说:“合族女眷都叫阿家得罪光了,连十四房都不肯上门帮忙,额能指望谁来分担?怡君倒是想陪额一块儿熬,可她才多大?额能看着孩子受罪么?她只需要帮着打打下手就行了。至于别人……额还敢用晋浦媳妇么?万一她又听她男人唆使,给额下毒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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