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起身慢慢走到鹰房,令放了八荒。八荒是后来新驯养的一只猎鹰,养了三年,已经长大依附。驯鹰官过来依令带着八荒走出网外,雄鹰扑喇喇展翅而去,扶摇直上,不一会儿就成了蓝天白云下的一个黑点,清河仰头眯着眼看,黑点继续翱翔,远去消失不见了。苻坚道:“你知道驯鹰的最后一步是什么?把鹰放飞天空,它还能回来,这才算是彻底臣服,它真正地属于了自己。”
清河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天空有些愕然,见苻坚已经走出,便也跟着,同往凤安宫,苻坚道:“凤凰所有亲属都必须留在长安不能出京,他只可孤身赴任,不能携带家属,你劝一劝他。”清河应道:“妾也是这么想的,弟弟刚刚外任没有个安顿着落,娘亲在京一切都好,无谓跟去受苦。”
慕容冲吃过药小憩了一会,因为心里有事很快就清醒了,他默默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翠竹,什么都没想,终于等到这一天,他的脑袋突然间就完全地空掉了,一片空白,心里也是。坐了一会,他起身出去,走到长廊外假山处的亭子里坐了等着。
看到苻坚和清河一起出现,慕容冲过去跪迎,听王洛宣了旨,把这份自由握紧在手里。一直想要的东西终于得到。这或许只是苻坚的一次随机选择,却是他三年的心血凝铸。苻坚的每一个随心所欲,无足轻重的决定,都关乎着他们的生死存亡决定他们的命运,都需要他费尽心机,步步为营。今天看似顺理成章的结果其实过程充满艰辛,并不是必然。
他们一同回宫收拾行装。在一起同吃同睡、同行同止的人,一旦分开,原来心真是会疼的,清河只要想想便止不住抹泪。原本以为有很多的话要和弟弟说,却几乎什么都说不出来。
事情一旦发生便迅速得令人措手不及,他们一起吃了最后的下午饭,慕容冲难得的保持着清醒有精神,还和**玩了一会。
吃过饭,苻坚看着他道:“这个宫里的东西,你喜欢什么都可以带走。”苻坚是真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封他做了平阳太守,其时建制还不太全,很多地方的官员都配备不齐,有的地方只有文官,有的地方只有武将,权力也有些乱。平阳虽说不上多好,但是苻坚的出生地就在平阳蒲板,在那儿度过了幼年时光,这是跟慕容冲说过,慕容冲也表示过向往的。
慕容冲望着苻坚,不想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这些对苻坚来说是情意,对他来说全部代表着耻辱。苻坚说‘我会永远记得这三年,永远记着你。’这对他简直是个笑话,慕容冲只想立刻忘光,把这一段从人生中永远抹去,恨不得从未发生过。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其间就不可能会对,就算有时候看起来很对,那也只是错觉。慕容冲只是望着苻坚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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